164、给媳妇儿喂饭、涂药

    赵振国到医院时，天还没亮。</p>

    赶了一晚上路，他丝毫不见疲惫之色，反而跟打了鸡血一样…亢奋！</p>

    他直奔医院后厨，找到了赵二毛。</p>

    “二毛，我想借你个地方冲个澡，还有，我想借用下厨房。”</p>

    赵二毛一听，点了点头：“行，没问题。振国你跟我来。”</p>

    ...</p>

    六点半，把自己打整干净的赵振国到了宋婉清的病房。</p>

    周围都是刺鼻的消毒水气味，走廊里的医生护士来往匆匆，开始准备查房。</p>

    病房内，婶子正坐在床边，守着还在睡梦中的宋婉清。</p>

    看见赵振国走进来，婶子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，正想开口打招呼，赵振国却比了个“噤声”的手势。</p>

    婶子点点头，笑着走了出去，顺便带上了门。</p>

    振国可算回来了……他小媳妇儿嘴上不说，心里可惦记他了。</p>

    赵振国轻手轻脚地搬起板凳，在宋婉清边上坐下。</p>

    不过，媳妇儿好像感知到他来了。眼睫毛轻轻地眨了眨，像是蝴蝶在晨曦中振翅欲飞。</p>

    宋婉清缓缓地睁开了眼睛，看到坐在床边的赵振国时，耳根刷地一下红了，只剩扑通扑通的心跳。</p>

    “振国，我不是在做梦吧！我好想你...”</p>

    赵振国的眼睛很黑很亮，带着慑人光芒，久久没说话，呼吸也深深浅浅。</p>

    “……怎么了？我很丑么？”宋婉清被赵振国的眼神吓到了，不过，她没说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吧？他怎么就…</p>

    难道是被自己的样子吓到了？</p>

    “媳妇儿，我也很想你，”赵振国可怜巴巴，“不觉得你丑，你不能冤枉我。”</p>

    “我爱你，与你美丑无关，与你胖瘦无关，与你高矮无关，无论发生什么，我会一如既往爱你，你是我的妻子，孩子的母亲，我的唯一。”</p>

    赵振国喉结微耸，舌尖莫名有些干燥。为什么听见媳妇儿说想他，他居然有种想哭的冲动。</p>

    好想把媳妇儿扯进怀里，一只手轻抚她后颈，只要稍稍那么一压，她的唇便和自己的贴到一起。</p>

    可是...媳妇儿还没好呢...他不能这样做。</p>

    宋婉清臊得，露在外面的皮肤全红了。</p>

    结果这还没完，赵振国佯装生气道：“你是不是没好好读我写的诗？从今天开始，每天读十遍，你读我听…”</p>

    宋婉清觉得这人脸皮怎么那么厚，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开始滚动播放：</p>

    赵家男儿志气昂，</p>

    振翅高飞向四方。</p>

    国泰民安歌声扬，</p>

    爱意浓浓似海洋。</p>

    宋家有女貌如花，</p>

    婉约柔情众人夸。</p>

    清丽脱俗气质佳。</p>

    …</p>

    什么歪诗，这能叫诗么？羞死人了！</p>

    …</p>

    看媳妇儿已经想背过身装鹌鹑了，赵振国不敢再逗她。</p>

    拎过保温桶，盖子打开，细白的糯米粥粒粒分明，配着青瓜小菜和炒肉丝，是极清淡又可口的病号餐。</p>

    “趁热吃，我借医院食堂后厨做的。”他又指了指保温桶的另外几个格子，“好久没做了，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。”</p>

    “媳妇儿，我喂你吃好不好？”</p>

    宋婉清眼神里闪烁着既惊喜又羞涩的光芒，她轻轻点了点头，声音细若蚊蚋：“好……好的。”</p>

    都老夫老妻了，她还害羞上了，真可爱。</p>

    赵振国拿起保温桶里的小勺子，舀起一勺温热的糯米粥，吹了又吹，又放到自己唇边试了试温度，才小心翼翼地勺到宋婉清的唇边。</p>

    宋婉清微微张开嘴，粥的香甜在口腔中缓缓化开，暖胃更暖心。</p>

    亲到媳妇儿了，虽然是间接接吻，但是真的好开心！</p>

    “好吃吗？”赵振国满眼期待地看着宋婉清，像一只求夸奖的大型金毛。</p>

    宋婉清咽下口中的粥，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的微笑：“很好吃，振国，你的手艺一点都没变。”</p>

    眼眸里闪烁着泪光，那是感动，也是幸福。</p>

    幸福的有点难以置信。</p>

    赵振国见状，心疼地伸出手，想去擦拭，又不确定医生让不让碰，只得又缩了回去，“别哭，媳妇儿，你身体还没好，不能伤心。以后，我天天给你做，好不好？”</p>

    宋婉清点了点头，“好。”</p>

    喂一勺粥，赵振国拿起筷子，夹起一缕炒肉丝，送到宋婉清嘴边，轻声哄着：“来，再吃点菜，补充营养。”</p>

    宋婉清乖巧地张开嘴。</p>

    一顿早饭缠缠绵绵吃了大半个小时还没吃完，直到小护士在门口“咳咳咳咳”。</p>

    “那个，宋同志，赵同志也回来了，你今天的药就让赵同志帮你涂吧…我们今天来了好几个病人，忙的四脚朝天，赵同志你就帮帮忙…”</p>

    宋婉清：！！！</p>

    小护士说完就把赵振国拉出去说注意事项。</p>

    等赵振国回来，宋婉清已经扭扭捏捏地趴了下去，把脸埋进手臂里。</p>

    她怕吓到他，又有点不好意思。</p>

    好一会儿，赵振国才凑近，缓缓撩起她衣摆。</p>

    宋婉清肤色白，被烧伤的地方特别明显，本来他只撩一半，但发现上面还有，不得不掀起更多，露出大半个背。</p>

    眼神不由自主的就落在了那猩红一片的蝴蝶背上。</p>

    瘦小的人儿，白皙唯美的背部纵横交错着红痕。</p>

    手指沾了药膏，从肩胛的位置开始涂，每一个被烧伤的地方都没漏过。</p>

    有些地方结痂了，有些地方长出了淡红色的新肉。</p>

    他心疼了，</p>

    不由自主地。</p>

    吧嗒，一滴眼泪滴在了宋婉清背上，赵振国想去擦，没想到却越擦越多，“对不起，对不起，媳妇儿，都是我的错…”</p>

    赵振国一哭，宋婉清也不觉得自己的背丑了，这是振国心疼自己呢。</p>

    他常年干粗活，手指也糙，药膏涂上后又凉热交替，宋婉清已经说不上是舒服还是不舒服了，就觉得整个后背都麻麻的，痒痒的，好像已经渗进肌理。</p>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</p>

    酥麻感越来越强，她忍不住低吟了声。</p>

    “很痛吗？”</p>

    赵振国感受到指尖上的颤抖，眉头一紧，身体快过脑子，已经俯身冲着那处伤口缓缓的吹冷气了。</p>

    宋婉清落在床单两边的纤细五指紧紧的抓住了床单，浑身僵硬着。</p>

    宋婉清下意识地摇了摇头，伸手想去挠挠。</p>

    最后当然没“得逞”，伸出的手也被他攥住了。</p>

    “刚涂了药，忍一忍。”他声音很沉。</p>

    伤口结痂痒很难受，但不能挠、千万不能挠，小护士刚才叮嘱他很多次了。</p>

    宋婉清遂作罢，只能咬唇忍耐。很快就涂到腰上，他停下动作，问下面还有没有。</p>

    下面就是屁股了……</p>

    宋婉清忍着羞意点点头。</p>

    平时都是小护士帮她涂，也没觉得有啥，但今天振国帮她涂，她觉得身上的伤口痒的厉害。</p>

    小护士说今天忙，这药又是每天都要涂的，所以这会儿宋婉清也顾不上害羞了，只能让赵振国帮忙。</p>

    有些事第一次的时候特别难为情，第二次就会好很多，所以尽管要在振国面前露屁股……好吧，还是很羞人。</p>

    虽然又不是没见过。</p>

    她尽量忽略脸上的热度，只想赶紧涂完药膏。</p>

    “……抓两下成吗？”她轻声询问。现在屁股上还没涂药，应该能挠吧？</p>

    真的好痒。</p>

    “不要，小护士说伤口恢复期，痒是正常的，挠破了不好。”</p>

    赵振国将她的裤子往下褪褪，他眸光晦暗，缓声问，“都痒？”</p>

    宋婉清闷声，“……嗯。”</p>

    赵振国沾了药膏，对着臀尖的几个红块扫过去，察觉到她的轻颤，他顿了顿。</p>

    妈的，怎么那么白！看的他都那个了！</p>

    啪！</p>

    赵振国甩了自己一耳光！禽兽啊，媳妇儿都这样了，胡想啥呢！</p>

    “振国，咋了？啥声音？”</p>

    “没事儿，媳妇儿，刚有只蚊子。”</p>

    不到三月就有蚊子了？不过宋婉清也没多想。</p>

    赵振国向下瞥了眼，佯装镇定的收回了视线，总算...安生了。</p>

    “媳妇儿...翻个面吧...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