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章 他害羞了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他被她这么看着，竟有些羞涩。</p>

    二人携手出门，正巧撞见了去佛堂诵经的太后。</p>

    太后见二人重归于好，欣慰道：“清婳，哀家这孙儿武将出身，不解风情，委屈你了。”</p>

    “王爷磊落宽宏，妾身未曾委屈。”云清婳规矩的福身。</p>

    裴墨染看向她，眼波温柔，“皇祖母，本王要带蛮蛮回府了。”</p>

    “哀家不准，你觉得清婳好，哀家亦是。”太后打趣。</p>

    云清婳冠冕堂皇道：“王爷别说笑了，清修是为国为民的大事，怎能半途而废？”</p>

    裴墨染有种被背刺的感觉，他可气地说：“方才本王说要把你偷走，你不是挺高兴的？怎么这会儿就变了心意？”</p>

    “……”闻言，太后、桂嬷嬷低低地笑了。</p>

    “皇祖母，王爷方才吃了酒，这会儿在说醉话，您别见怪。”云清婳看似着急地想捂他的嘴。</p>

    裴墨染抓住她的双手不准。</p>

    “佛门清净之地怎能吃酒？带着清婳回去吧。”太后佯装不悦，责怪道。</p>

    “是。”裴墨染抓着云清婳的手腕就走。</p>

    到了庙外，他轻撞了下她的肩膀，“在本王跟皇祖母面前，你装什么？第一贵女？”</p>

    这副模样，真是贱。</p>

    云清婳恨不得扇他一嘴巴。</p>

    “当众拆台，王爷的脸上就有光吗？”她甩开他的手。</p>

    她早就发现了，裴墨染有时很幼稚。</p>

    他尤其喜欢捉弄人，以此来引起注意。</p>

    裴墨染就喜欢看她恼，他嘴角斜提，“不急着回府，本王陪你放纸鸢。”</p>

    “妾身自己放，不要您陪。”云清婳喜滋滋地让飞霜去拿纸鸢。</p>

    裴墨染看她稚气的模样，暗下决定，以后要多护着她。</p>

    她天真烂漫，毫无野心，又能帮他笼络人心，于情于理都该留在身边。</p>

    暗处，裴云澈幽幽地看着他们，表情阴冷。</p>

    ……</p>

    裴墨染或许是政务繁忙亦或是想给赵婉宁些教训，接连几日没去清心阁。</p>

    无疑，赵婉宁将这些账，都算在了云清婳的头上。</p>

    她默许手下的人欺凌玄音阁。</p>

    不过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把戏，克扣月钱、打骂玄音阁的婢女、抢夺吃食之类的。</p>

    裴墨染自然也收到了风声。</p>

    但他想着赵婉宁被冷落也可怜，让她小打小闹，发泄一下也无妨。</p>

    而且，云清婳也没向他告状，若是她向他告状，他必会管。</p>

    他还在气她在白鹿山时说的话，她怎敢不对他上心？</p>

    她不懂自己该仰仗谁、敬爱谁，就活该受气。</p>

    ……</p>

    玄音阁。</p>

    云清婳躺在贵妃榻上，榻前跪了一排婢女。</p>

    她们泫然欲泣，满面愤然与委屈。</p>

    飞霜噘着嘴，愤愤道：“主子，这几日不少姐妹挨了清心阁的巴掌，她们不讲道理，上来就打人骂人，您可得出出血！”</p>

    “我妆奁里的首饰，都分出去吧。”云清婳早有预料，她轻抬下巴。</p>

    登时，所有婢女的脸由阴转晴，甜声叩谢：“多谢主子。”</p>

    受点窝囊气，就能换来价值不菲的珠宝，也值了！</p>

    “是。”飞霜熟稔地将事先准备的首饰分了出去。</p>

    她想起赵婉宁总说自己大方，可殊不知，她的大方跟自家主子根本没法比。</p>

    别人家的婢女留在主人身边，是为了卖身契、为了养家糊口。</p>

    而她们早就赎回了卖身契，赚得盆满钵满，留在主子身边，纯纯是因为赚钱有瘾，甚至赚出了成就感！</p>

    安抚好婢女后，飞霜蹲在云清婳身边，“主子，咱们还要忍多久？”</p>

    她不答，只是瞥着守门的婢女，讥诮地问：“素问每日还在给我下毒？”</p>

    “是慢性药，喝多了败底子，半年才见效，杀人于无形。素问每次都下在茶水里。”飞霜的神情鄙夷。</p>

    云清婳颔首，“你没把药倒了吧？”</p>

    “没！都攒着呢，药粉都被我炼了出来。”飞霜的眼中跳动着兴奋的光。</p>

    “把药全下出去……”她附在飞霜耳边说着计划。</p>

    飞霜的脸上露出骇人、震惊，被她的计划吓到了。</p>

    ……</p>

    清心阁。</p>

    赵婉宁急红了眼，她含泪道：“快半个月了，王爷为何还不来？就算要罚我，也罚够了吧？”</p>

    “王爷定是想来的，一定是云清婳这个贱人勾得紧！”宝音安慰。</p>

    “这个骚浪货！”赵婉宁转而想到这几日打压玄音阁，但裴墨染没有怪罪，她的脸色才稍稍缓和。</p>

    宝音为她揉着肩膀，“王妃，不如您向王爷服服软吧？您跟王爷七年情谊，怎么可能说没就没？”</p>

    “我也想啊，可我连王爷的面都见不到。”赵婉宁用帕子揩去眼角的泪。</p>

    她自己都没发现，她曾经的骄傲已经被磨去，她变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模样——通过摇尾乞怜来祈求男人的宠爱。</p>

    裴墨染一来便听到了这番话，他难免为赵婉宁感到心酸。</p>

    曾经的她傲慢、自大，像一匹脱缰的野马，可现在的她却懂得服软了。</p>

    他的心中升起了一抹怜意，但更多的是满意，他喜欢她被驯化的模样。</p>

    “婉宁。”他沉声唤道。</p>

    “王爷……”赵婉宁眼中燃起了光，她小跑着奔向他，笑中含泪。</p>

    裴墨染为她擦去眼泪，“别哭了，都过去了。”</p>

    “王爷，我以后一定不会再犯。”赵婉宁半真半假地说着，她抱着他的腰，忍不住哭出了声。</p>

    他轻拍她的背，欣慰道：“你明白就好，你是本王的正妃，日后要为本王分忧，管理内宅，怎可犯糊涂？”</p>

    赵婉宁像是吃了定心丸，她点头，“我知道了。”</p>

    裴墨染陪赵婉宁用了晚膳后，说了会儿体己话，便离开了。</p>

    他如今每晚都想着如何尽快让蛮蛮有孕。</p>

    而云清婳为他创新的姿势叫苦不迭。</p>

    裴墨染踏入玄音阁后，示意婢女不要通传。</p>

    殿内，云清婳正坐在桌前吃点心。</p>

    “主子真可怜，今日又没吃好。”飞霜叹气。</p>

    云清婳娇柔地抿唇笑，“没关系，我托表哥带了雪莲，下个月就能吃上。”</p>

    飞霜跺跺脚，“王妃真是的，什么补品都抢，她吃得完吗？不然还是跟王爷说说？”</p>

    “夫君更喜欢王妃，我何必自讨没趣？我可不敢对他抱有期待。”云清婳说着，眼圈又红了。</p>

    不敢期待？</p>

    裴墨染的心一沉。</p>

    她为何宁愿找江培玉，也不向他求助？</p>

    他可以忍受她的小性子，但绝不能忍受她对他虚与委蛇，不肯交付真心。</p>

    就连婉宁都乖顺了，她是恃宠而骄了吗？</p>

    “什么自讨没趣？”他跨进门中，为她递了个台阶。</p>

    只要她肯说，他一定会主持公道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