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41章 山高路远

    当大齐天子叫停这场战斗，战斗的结局自然就已经出现。</br>　　虽然此时的姜望浑身是伤，此时的重玄遵却纤尘不染。</br>　　虽然重玄遵还有两颗星轮，虽然他仍然战意高炽、气血如洪……</br>　　但胜负已分了。</br>　　至少分在此刻。</br>　　重玄遵身在空中，忽地洒然一笑。他的墨发和白衣都垂落，大手一张，散开了日月星轮。转身步下高空，潇洒往外走。</br>　　宫门自然为他而开。</br>　　久候在宫外、或隐或现密集的目光，都落在他的身上。</br>　　他的呼吸都会被反复听闻。</br>　　他早已习惯了万众瞩目，也并不在意人们的想法。</br>　　在威严高大的宫阙下，他的步履任性，笑声疏狂——</br>　　“此去山长水远，姜青羊，江湖再会！”</br>　　他就这么潇洒地走了，就像姜望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。</br>　　等在宫门外的丘吉，远远看了殿前的姜望一眼，什么眼神也没有给，小步跟上了重玄遵。</br>　　现在唯有姜望站在地砖开裂的得鹿宫前，他和宫室内的大齐天子，只隔了一扇门。但守在门前的韩令，不会再请他进去。</br>　　重玄遵的江湖再会，他视为一种祝福。</br>　　因为此去生死难料，福祸其实未知。</br>　　他赢得了与重玄遵的第二战，可是心中并没有酣畅的感觉。</br>　　他亲手斩开了离开齐国的路，可是前路也并没有变得清晰。</br>　　但这就是他的选择。</br>　　他出发的地方就是一片废墟，这么多年来所有的努力，都是为了回到那片废墟去。</br>　　再辉煌的盛景也不可以叫他安枕，对和错有时候只能交给时光来检验，或者说，对和错已经不再重要。</br>　　曾经离开庄土，万里独行，现在他也要孤独地再走回去。</br>　　他面向宫室，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：“臣向天子辞行！”</br>　　“把朕送你的那套《史刀凿海》留下，你没有再读的必要。”宫室里传出来天子的声音：“阅尽历史四千载，洋洋洒洒千万言，竟不知一明哲保身。可见读书明智，并不能当真。”</br>　　姜望道：“这套书臣并未随身携带，陛下若是一定要讨，臣回头让人买一套还给您。”</br>　　韩令虎视眈眈地瞧着姜望，大有一言不合就上去强搜储物匣的架势。</br>　　但天子只是道：“不要再称臣了。”</br>　　那雄括万事的声音略略拔高：“武安侯姜望，罪在大不敬！今夺其爵，削其职，收其封地，贬为庶民，逐出齐土！韩令，你督行此事。”</br>　　姜望还没有反应过来，就已经和韩令一起出现在得鹿宫外，而面前宫门深掩。</br>　　他对着宫门再次深深行了一礼：“惟愿陛下保重圣体，千秋鼎盛！”</br>　　而后起身，就以这伤躯残褛，径往宫外走。</br>　　肩负驱逐庶民姜望之责的韩令，赶紧跟上，伸手一搭，便替他弥补气血、修复了如意仙衣。</br>　　身为大齐宫城内官之首，他对姜望并无个人好恶。爱憎皆同于天子（本章未完，请翻页）</br>　　https://www.shw9.cc。https://m.shw9.cc <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