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0章 人力有穷时

    姜氏眼眶泛红，话却更难听了几分：“你就是替我儿挡灾的，莫不是你还想帮我们？像你这样别说在官场走不远，就是想自保都难。”</br>　　陈砚静静看了她片刻，看得她双眼越发红起来，方才转身离开。</br>　　走出大狱，迎面吹来的寒风驱散了那股难闻的臭味。</br>　　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雪，雪花落在他人的肩头，顷刻间就化为了雪水，毫无踪迹。</br>　　陈砚拢了拢身上的袄子，抬腿走了出去。</br>　　等在门口的陈老虎赶忙迎过来，将斗笠戴到陈砚的头上：“看这天色，一会儿该下大雪了，再晚大雪封山咱们就回不去了。”</br>　　陈砚应了声，坐上了牛车。</br>　　牛车嘎吱嘎吱离开，陈砚回头看去，大狱被飘飘而落的小雪遮得有些朦胧。</br>　　陈老虎的判断没错，牛车才到陈家湾，那雪犹如一朵朵棉花纷纷扬扬落下。</br>　　陈得寿和柳氏迎上来，关切问道：“怎么样了？”</br>　　陈砚摇摇头：“还不知发生了何事。”</br>　　“既白和周夫人怎么样？”</br>　　柳氏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问道。</br>　　陈砚顿了下，方才平缓道：“既白和他娘只是精神不济，其他倒还好。”</br>　　柳氏松了口气，脸上难掩担忧：“好好的怎么就被抓了，他们就不怕得罪周老爷？”</br>　　她养了周既白六年，早就有了亲厚的母子情，如今孩子被抓，她自是着急。</br>　　陈得寿将她打发去厨房后，方才盯着陈砚道：“你与我说实话，他们究竟怎么样了？”</br>　　陈砚胸口生出一股戾气，道：“既白的腿被打得血肉模糊，站不起来了。我娘浑身上下都是鞭痕，该是受了不少刑罚。”</br>　　在大狱里，他的怒火并非因为姜氏所说的拿他挡灾一类的话。</br>　　即便当时姜氏真因为一个算命的就换了孩子，后来抚养他时也是尽心尽力。</br>　　他们对他如何，他心里自有判断。</br>　　何况之后也是姜氏和周荣主动将他和周既白换回来，真正的灾他并未替周既白挡。</br>　　否则此时在大狱里的该是他而不是周既白。</br>　　他吃了周家的饭，读了周家的书，就是受了周家的恩，不可能在周家落难时借机撒手不管。</br>　　若他连姜氏想逼着他置身事外都看不出来，那他也就白活两世了。</br>　　一直到第二日中午，大雪才停下，此时的路已经被皑皑白雪所掩埋，天地之间只剩苍茫茫一片。</br>　　陈砚将所有的银子带上，和陈得寿一起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县城挪动。</br>　　未被人踩过的雪并不滑，却也极不好走，天黑也未走到县城。</br>　　两人在路边的一户农家借宿一晚，天亮后继续往县城赶。</br>　　到了县城，两人直奔墨竹轩。</br>　　因下大雪，路上没行人，墨竹轩今日并未开门。</br>　　陈砚敲开大门进来时，身上的棉衣棉裤都湿透了。</br>　　掌柜赶紧将他和陈得寿带到客房，又端来碳炉子让两人暖暖身子。</br>　　孟永长赶过来（本章未完，请翻页）</br>　　https://www.shw9.cc。https://m.shw9.cc <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