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3章 对不起

    肚子疼得要生要死，太阳穴都在突突跳。</br>　　唯一能与之相提而论的，大概只有急性胃炎发作时，那种从前胸到后背，心脏僵硬般的疼痛。</br>　　在车上的时候，她感觉自己一度快要失去意识，觉得度秒如年。</br>　　她以为干涸的眼莫名其妙开始淌泪。</br>　　不是疼痛导致，是那种隐约猜到结局的惶然。</br>　　为转移注意力，她回忆起新年那会儿，在饮泉路1号下山的寒风中胃炎发作，程越生送她去医院那段路程。</br>　　医院急诊的灯澈亮，照得她眼花眼痛。</br>　　程越生抱着她，很稳，但轻微的颠动都让她腹部跟着一抽。</br>　　她被转移到床上，耳边是滚轮、人声和脚步错杂的声音，她张着唇出气以缓解疼意，喉咙干涩。</br>　　顾迎清再睁开眼，好像做了一场梦，她盯着天光照耀下透着微光的窗帘，一时分不清到底在哪儿。</br>　　是南江的嘉楠梦苑？还是医院？还是老家？还是爷爷去世她睡着的车里？</br>　　慢慢地，她清醒过来，看周围陈设，是在永溪城区的家里，一些瞬间挤进脑海。</br>　　孩子没了。</br>　　肚子里那个。</br>　　她摸到手机看日期，已经过去三天。</br>　　想起那天医生说，前一次检查结果hcg值就不理想，这回已经掉得极低。</br>　　但她回：“我按时吃了药。”</br>　　没用，已经确定流了。</br>　　她之前身体条件本就不太好，加上这段时间情绪劳累、起伏过大，给予不了胚胎良好发育的环境。</br>　　医生让她回去，几天后去检查，最好可以自然生化流掉，就像来一次例假，如果之后检查流得不够彻底，还需刮宫。</br>　　之后便是断续的出血，血量逐渐减少。</br>　　这三天她一直卧床。</br>　　顾迎清记不得也算不出自己每天清醒的时间有多长，她除了基本的生理需求——也就是吃饭上卫生间——之外，几乎都在睡觉。</br>　　她能一觉睡到混沌不知年月，直到被叫醒吃饭，接着又继续睡，卧室之外的事她一概不理不知。</br>　　睡着了也一直做这样那样的梦。</br>　　出现最多的梦境，就是她被赵缙困住那段孕期里，她用各种方法去做流产手术的梦，总是以一团血糊糊的东西被捧到眼前，伴以小孩可怜哀求的声音结束。</br>　　每每醒来，还能在眼尾摸到一抹残余的湿意。</br>　　顾迎清直愣愣盯着窗帘上不太透的光，才没一会儿，一想事情、一回忆就累，她又困了，于是闭上眼继续睡觉。</br>　　不知何时，她以为自己才睡了一觉，程越生出现在卧室里把她叫醒，说去医院。</br>　　顾迎清人还迷糊，恍惚间以为在南江她租的房子里，程越生什么时候来的？</br>　　她一脸惺忪问：“去医院干什么？”</br>　　程越生摸了摸她温热的脸颊，“复查。”</br>　　语气格外温柔，双眸如漆，眼神里头装着抹未曾见过的心疼，或者……怜悯？</br>　　顾迎清傻傻看着他，又重新经历（本章未完，请翻页）</br>　　https://www.shw9.cc。https://m.shw9.cc <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