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满十八了

    走进来的中年男人不是别人，正是宋轻雨的父亲，宋怀仁。</p>

    宋怀仁一路走进来，踹飞了陈妈之后，直奔宋轻雨。</p>

    “爸……”宋轻雨吓得连连后退。</p>

    “啪——”</p>

    宋怀仁二话不说给了她一耳光。</p>

    宋轻雨被打得猝不及防，直接摔在了地上，膝盖都磕破了。</p>

    “爸？”宋轻雨捂着脸颊，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。</p>

    “你干的好事！”宋怀仁指着她的鼻子就骂，还要再给一巴掌，被后面冲进来的宋母姚慧芬拉住。</p>

    “别打了，怀仁，她好歹是你女儿啊！”</p>

    “哼！”宋怀仁暂时收手，“我回头再收拾你！”</p>

    说完，便转脚去了院子，将温久解绑，抱了进来。</p>

    温久已经冻僵了，身上凉冰冰的。宋怀仁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裹在她身上，将人放在沙发上，手指抚过那张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，一双眼充满杀戮：“叫医生！马上！”</p>

    宋轻雨只能让人去叫医生，然后和姚慧芬站在一旁，看着宋怀仁将温久当个宝似的，不停地在帮她搓手，试图让温久暖起来。</p>

    宋轻雨瞪大双眼，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。</p>

    在她的记忆中，从来不见父亲对谁这样温柔过。</p>

    父亲这个角色，对于宋轻雨来说，是严肃的，是刻板的，也是威严的。即便是在面对母亲姚慧芬时，也是这样的。</p>

    她们都怕他。</p>

    对温久，父亲也是痛恨的，不然也不至于将她锁在阁楼，囚成不人不鬼的模样。</p>

    可他今日这般，又是为何？</p>

    姚慧芬则是满眼嫉恨地看着这一幕，垂在身侧的双手更是死死地捏紧，恨不能上前将两人分开。</p>

    “妈？”宋轻雨的声音压低，有点发抖，“爸怎么知道她在我这？”</p>

    新婚夜，她需要替身。</p>

    本来想找个听话的佣人。</p>

    是姚慧芬想到了阁楼里的温久。</p>

    她说：“这世界上只有两种人嘴最严，一种是死人，还有一种是哑巴。找别人，怕是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。要找就要找个不会说话的，并且没有靠山的！只有这样，才能确保万无一失。”</p>

    宋轻雨觉得这话有道理，同时又有顾忌：“可是如果被爸爸发现……”</p>

    “他不会发现的。就算他发现了，也为时已晚。你只要顺利嫁给顾司忱，就是顾家少奶奶，有顾司忱撑腰，量你爸也不敢怎么样。”</p>

    宋轻雨觉得可行，于是趁宋怀仁不在家的日子，和姚慧芬合作，将温久带了出来。</p>

    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，事情还是败露了。</p>

    令宋轻雨感到惊讶的是，父亲竟然直接找上门来了！</p>

    姚慧芬咬牙切齿，“你爸昨晚去阁楼了，昨天是温久的生日，她满十八了。你爸是带着避孕药上去的！”</p>

    发现温久不见了，宋怀仁将姚慧芬关起来抽。</p>

    姚慧芬受不了，就只好说温久在这儿。</p>

    宋怀仁立刻驱车赶过来了。</p>

    他是冲着温久来的。</p>

    说话间，宋轻雨看见了母亲嘴角的伤口。</p>

    纵然用厚厚的粉遮住了，可近距离看，还是很明显。</p>

    “我爸又打你了？”宋轻雨皱眉，却也不敢太大声。</p>

    “呵，打我算得了什么？你看看他现在那个样子，哪天他想弄死我，你都不要觉得意外。”</p>

    这话吓得宋轻雨一身冷汗，“那我怎么办？妈，爸要是知道我把她送到司忱的床上，他会不会也弄死我？”</p>

    以前她只知道，温久对于父亲来说是禁忌。</p>

    她以为父亲将温久束之高阁，是因为他跟温父之间的纠葛。温父死了，便由温久父债子偿。</p>

    刚才听母亲说起，再结合父亲对温久的态度，她竟隐隐品出味来——难道父亲喜欢温久？常年将她囚于阁楼，是为了有朝一日得到她？</p>

    天！</p>

    那她偷将温久带走，又把她当替身献给顾司忱，父亲若知道了，岂不是会发疯？</p>

    宋轻雨顿时明白过来了，“妈！您当初让我带走温久，其实就是为了这个对吗？”</p>

    温久的存在，于姚慧芬来说，始终是个祸害。</p>

    宋怀仁想得到她，姚慧芬便从中作梗。</p>

    现在的温久，已经是残花败柳。即便宋怀仁得到，也不完整了。</p>

    姚慧芬利用了宋轻雨。</p>

    而宋轻雨直到这个时候，才反应过来。</p>

    “你放心。”姚慧芬一脸淡定，“你现在有司沉撑腰，你爸不敢对你动手！”</p>

    这一句倒是提醒了宋轻雨。</p>

    是啊，她现在是顾司忱的老婆。</p>

    如果宋怀仁敢对她动手，顾司忱不会轻饶了他。</p>

    想到这里，宋轻雨稍稍放下心。</p>

    “医生怎么还没来？！”宋怀仁不耐烦的声音传来，回头见母女俩站在那窃窃私语，更是冒火，上前勒住姚慧芬的脖子，“贱人！是你让轻雨这么做的吧？”</p>

    “爸……”宋轻雨吓得连连后退。</p>

    “还有你！”宋怀仁忽然伸出另一只手，掐住了宋轻雨的脖子。</p>

    他一手掐着一个，两只手都在使力。</p>

    “呃……”宋轻雨被掐得两眼翻白，根本说不出话来。</p>

    她越挣扎，宋怀仁的手越收紧。</p>

    眼看着宋轻雨进气多出气少，姚慧芬用手扒拉他，“怀仁……你松开……轻雨。你会……弄伤……她的……”</p>

    宋怀仁非但没松手，眼神中还透出冷静的狠厉，“我警告过你们，不许动她！你们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？嗯？”</p>

    “没有，我们没有……是她自己……是她求我们……”</p>

    宋轻雨一开始还挣扎，越到后面，力气越小，就挣扎不动了。</p>

    可宋怀仁依旧没有要松手的意思。</p>

    眼看着母女俩出气多进气少，躲在暗处的陈妈赶紧上楼叫来顾司忱。</p>

    顾司忱下楼就看见这一幕，瞳孔狠狠一缩。</p>

    宋怀仁一看见他，就松了手。</p>

    宋轻雨像个布偶娃娃，摔在地上。缓过来一口气，猛烈的咳嗽。</p>

    姚慧芬抱着她，母女两边咳边哭。</p>

    宋怀仁一点不带怕地，面对着顾司忱，他气场依旧。</p>

    顾司忱看了一眼地上的宋轻雨，眉宇间全是心疼，“你想死？”</p>

    “顾总误会了，我只是在教训我的女儿。”宋怀仁整理了下衣襟，似乎要端起岳丈的架子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