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幕后黑手

    陈妈瘫坐在地上，呼吸渐渐急促起来。</p>

    顾司忱抬脚，脚尖随意地拨弄了下地上散落的现金，“带这么多现金？是急着去逃命吧？”</p>

    “……”陈妈动了动唇，还想说谎，可一对上顾司忱那双摄人的双眼，谎言便卡在嗓子眼里，无法继续。</p>

    她知道，根本瞒不过去。</p>

    从接到宋轻雨的短信后，她便知道自己大难临头。</p>

    顾司忱收回脚，看着陈妈，“杂物间的蛇是你放的，贱奴身上的那些鞭伤，掐痕，也都是你弄的？告诉我，谁准许你这么做的？”</p>

    陈妈浑身剧震，却低下头，一个字也不肯说了。</p>

    已经这样了，还能坏到什么地步呢？</p>

    大不了被送去警局，大不了被判个几年的刑。她反正一无所有，就算坐个几年牢又怎么样呢？</p>

    夫人和太太会帮她料理好家事，还会等风波过去后，想办法替她交钱减刑。等她出来后，还有大把的好处等着她。</p>

    怎么选，她根本不用想。</p>

    “不说？”顾司忱的眼神未起半分波动，他也没有再逼问陈妈，只是稍稍抬了下手腕。</p>

    于是，两个保镖走上前，一左一右架起瘫软的陈妈。</p>

    陈妈也不挣扎，任由他们拖动，反而表情变得轻松起来。</p>

    她以为他们要送她去伏法，可走了一段路，陈妈意识到不对。</p>

    这不是出去的路，反而是花园更深处的路。</p>

    往前走，是一片废弃的花圃，还有一口废弃的古井。</p>

    陈妈终于意识到不对劲，她开始恐慌，“你们要带我去哪儿？放开我！你们放开我！”</p>

    她两条腿在空中乱蹬，但是没有用。</p>

    顾司忱充耳不闻，保镖拖着她紧随其后。</p>

    花圃深处，一个废弃的，深约两三米的育苗坑已经被清理出来。坑底，有什么东西正在交织蠕动着。</p>

    月亮刚好从云层中探出头来，陈妈被丢在坑边，借着洒下来的月光，她慢慢看清了坑底的东西。</p>

    “啊！是蛇！”陈妈魂飞魄散，看着坑底那些蜿蜒扭曲缠在一起的蛇，吓得几乎灵魂出窍。</p>

    她想后退，保镖却死死地挡在她身后。</p>

    顾司忱看都没看她，只是抬起手腕，看了一眼时间，用一种玩味的语气说道：“还差三十秒到整点。给你挑个好时间。”</p>

    陈妈瞪大双眼，眼球像是要爆裂开来，只剩下无尽的恐惧。</p>

    “先生……不要……不要……”陈妈趴在地上，哭泣着。</p>

    顾司忱却抬头去看月亮。</p>

    保镖也在看时间，二十秒很快过去，进入最后十秒倒计时。</p>

    “十。”</p>

    “九。”</p>

    “八。”</p>

    ……</p>

    陈妈仿佛被人剥离了灵魂，空洞了好一会。</p>

    “五。”</p>

    “四。”</p>

    “我说！先生！我说我说！饶命啊！”陈妈泣不成声。</p>

    在巨大的恐惧面前，她坚持不下去了。</p>

    顾司忱这才看向她，“现在才说？可惜了，我不想听了。”</p>

    他一个抬手示意，保镖便开始用脚去踢陈妈。像踢皮球一样的，一脚一脚踹在陈妈的后背和腹部。</p>

    陈妈被踢得痛死了，却只能强忍着，拼尽全力的喊出来：“是宋先生！是宋先生让我这么做的！”</p>

    保镖的攻击停了下来。</p>

    陈妈睁开眼睛，就看见坑底的毒蛇，而她此刻就趴在坑边上。</p>

    只差一脚，她就会被踢下去，掉进蛇窝，被那些毒蛇咬死。</p>

    陈妈慌乱地往后退，这次保镖没有拦着她。</p>

    “说吧。”顾司忱的声音传来，“好好说说。有一句造假，就去喂蛇。”</p>

    “是。是……”陈妈爬起来，跪在顾司忱面前，大脑却在飞快地转动着。</p>

    她不能供出太太，太太和夫人是她余生的指望。</p>

    那就只能按照太太的意思，把一切都栽在宋怀仁头上。反正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，宋怀仁也不算冤枉。</p>

    陈妈理好思绪，赶紧开口：“是宋先生让我这么做的。他一直想让贱奴回去，迫于您和太太，又不能直接把人要回去，便让我私底下想办法虐待她。只有让贱奴觉得在这里的日子不好过，她才会主动提出回去。毒蛇也是宋先生交给我的，因为贱奴受尽了折磨，却依然不肯点头，宋先生气不过，说要给她点颜色瞧瞧，就让我趁着她被关禁闭的时候，把毒蛇放进去。”</p>

    顾司忱听完，情绪平淡。</p>

    这个答案在他意料之中。</p>

    “先生，我说的都是真的，没有一句假话。”陈妈匍匐在他脚边，痛哭流涕，“我知道错了，请您看在太太的份上，饶了我吧。我以后再也不敢了，呜呜呜……如果我有罪，请让法律来制裁我吧，无论什么结果，我都接受。呜呜呜……”</p>

    “想让法律制裁你？”顾司忱冷笑，目光掠过旁边的蛇坑，“那我这个坑岂不是白挖了？”</p>

    “……”</p>

    陈妈还没听懂什么意思，人再一次被保镖架了起来。</p>

    陈妈惊恐，奋力挣扎，“先生，我真的已经全都说了，请您放过我吧，放过我吧……”</p>

    顾司忱皱眉，“太吵了。堵上她的臭嘴！”</p>

    “呜……”</p>

    保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块布，近乎粗暴地塞进陈妈口中，将她的声音彻底隔绝在喉咙里。</p>

    “你偷拿了这么多现金，已经够你判的了。毒蛇的事情，我们另算。”</p>

    陈妈听言，挣扎得更用力了。</p>

    她想说，那些钱不是她偷拿的，是太太给她的。</p>

    她收到宋轻雨的短信，让她跑路，还把密码箱的密码告诉了她，让她走的时候拿点钱傍身。还特意说了，让她多拿点。</p>

    陈妈想着，如果能逃回老家去，就先将这笔钱给儿子。于是就多拿了点。</p>

    没想到这反而给她加了一重罪。</p>

    陈妈不服气，想要喊出来，可是她的嘴已经被堵上了，她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。</p>

    保镖找来绳索，将她五花大绑后，丢进了那个阴冷潮湿的杂物间。</p>

    顾司忱站在外面，声音没什么波澜的吩咐：“放三条蛇进去，关足三天。三天后，如果她还能活着，再让法律来审判她。如果死了……”他顿了顿，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，“那就是她命不好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