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44章

    范成明发觉殷博瀚神色变化，连跨两步跳下台阶，跑到段晓棠身边，揽住她的肩膀，“还在这儿耽搁作甚，不去抓城里的老鼠，城里完了还有城外……多的是事。”</br>　　压低声音道：“待会我同你慢慢说。”</br>　　段晓棠不太会看人脸色，殷博瀚皱纹胡子一把，哪里容得她细细观察，但明白是催促她赶快离开。</br>　　范成明不会害她！</br>　　段晓棠假装应了范成明的言语，拱手告退道：“城中初定，末将先下去布置。”</br>　　溜边的本事，深得右武卫真传。</br>　　煞风景的人走了，殷博瀚带领众官员在县衙附近走一遭，随处可见的死尸、焦土，更煞风景。</br>　　让众人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心情戛然而止。</br>　　殷博瀚不悦道：“回吧！”</br>　　随行中不少人心下惴惴，只能指望殷博瀚的生花妙笔，能将昨夜的过错掩盖下去。</br>　　有的人回去，有的人留下。</br>　　数日共事，龚瑞至少摸清楚几个隔壁部门同僚的性情，邀请道：“继续走走？”</br>　　龚瑞邀请的对象不是旁人，正是不大招人喜欢的石任，也是先前最反对殷博瀚大兴牢狱的三司属员。</br>　　现在，估计就他俩还剩一点良心。</br>　　石任：“走吧，四处转一转。”</br>　　两人避开各处的收尸队伍，见到满目疮痍的火灾现场。</br>　　左敏达浑浑噩噩，现场全靠孙安丰调度。</br>　　石任意味深长道：“此等惨事，龚御史可有感触？”重音落在御史两个字上。</br>　　御史台虽是三法司之一，但性质特殊，理论上连皇帝的都可以参奏弹劾。</br>　　石任剩的那点良心，全靠脾气倔不招人喜欢；龚瑞大概就是靠山硬，有个做尚书的叔叔，连砍头财都敢翻出来。</br>　　虽然那会杨胤树倒猢狲散，收钱的只剩几家没被牵连，但被收钱的多的是，刚得胜还朝的孙文宴，都不得不去交待一番，威风扫地。</br>　　龚瑞怅然道：“在下不堪为御史。”保存己身最重要。</br>　　他拿什么和殷博瀚斗，家世还是圣眷？</br>　　皇帝喜欢谁，便是把天捅破了都没关系，君不见杨守礼捅那么大娄子，依然在洛阳逍遥自在。</br>　　殷博瀚年纪是杨守礼的几倍，但造成的祸乱，还不到他的零头。</br>　　两人信步走到一条街处，见出入口被右武卫的军士堵住。</br>　　右武卫的军士极容易辨别，哪怕便装，也大多相似。</br>　　但凡夏天的时候，多往曲江池走几圈，就知道他们的衣着样式。</br>　　两个文官不清楚南衙诸卫的战力排名，只能人云亦云地认为右武卫最强。</br>　　因为清晨日暮往来，只有右武卫是跑着去的，而且跑得极为整齐。</br>　　石任掏出官符，问道：“你们在此处作甚？”</br>　　军士恭敬道：“排查藏匿人员。”</br>　　石任：“本官进去看看。”</br>　　右武卫殊无恶迹，惊扰百姓是真，却不得不做，因为弥勒教本就混迹民间。</br>　　一座小宅院被团（本章未完，请翻页）</br>　　https://www.shw9.cc。https://m.shw9.cc <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