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1章 他对她，念念不忘

    季恒看似不着调，实则八名玲珑。</p>

    他是个能见人说人话，见鬼说鬼话的人才。</p>

    而且最重要的是，他是司慎行的心腹，亦是知道她跟宗域的事情的人。</p>

    司慎行已经跟她坦白，他们在一起之前，季恒帮他查过宗域。</p>

    所以，季恒是最适合当他们和宗域之间的传话筒。</p>

    司慎行想了想，觉得这办法可行。</p>

    “那就这么定了，不然我下次又忍不住要打断他的鼻子。”</p>

    “……”</p>

    夏灼灼回到家，夏太太支开秋雨，跟她单独聊了宗域的事。</p>

    “你现在有了阿行，之前那个男人那边……”</p>

    “妈。”夏灼灼打断她，说：“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，您放心，我不是那种糊涂的人，更不是那种会吃回头草的人。我跟他……曾经的确相爱过，但如今各自有了喜欢的人，从此就是两条平行线了。就算偶尔产生交点，也只会因为公事。”</p>

    夏太太踌躇片刻，说：“妈不担心你，妈知道你是个很有分寸的孩子。”</p>

    “那你怎么还特意跟我说这些？”</p>

    夏太太是个很聪明细心的人，很少会说多余的话。</p>

    只听夏太太道：“我是不放心他。”</p>

    “宗域？”</p>

    “嗯。”</p>

    “为什么不放心他？”</p>

    “你没看到他的眼神吗？他看你的眼神，好像很伤心。我觉得，他虽然背叛了你，但似乎没有放心你，甚至，满心装着的人还是你。”</p>

    “……”夏灼灼还真没注意宗域看她的眼神。</p>

    当时从看守所出来，她乍然看到宗域，很是吃了一惊。</p>

    除了吃惊和觉得命运弄人之外，再没有多余的情绪。</p>

    也没有仔细打量过他。</p>

    更别提注意他的眼神了。</p>

    此刻夏太太一提，夏灼灼的眉头皱起来。</p>

    她想，她知道司慎行当时为什么控制不住怒火打了宗域了。</p>

    换成是她——如果她当时注意到了宗域的眼神，说不定心里的仇恨又会被挑起来，也打他一顿。</p>

    背叛她、重伤她的人，何必又惺惺作态，表现出那种样子？</p>

    当时因为宗域，她发了疯，情绪严重失控，导致做出了几个错误的决策，也因此，间接让暗部受到重创。</p>

    如果不是谷仔及时找来催眠师，恐怕会造成更大的灾难。</p>

    单就这一点，她无法原谅当时的自己，也无法原谅宗域。</p>

    “他心里还有没有我，我不在乎。”夏灼灼对夏太太说。</p>

    夏太太道：“只是他现在身份不一般了，我担心的，是他利用手上的职权，强行对你做些什么。”</p>

    “不会的。”夏灼灼说：“他的目的是往上爬，女人对他来说，没有他的前途重要。他不会冒那么大风险的。”</p>

    夏太太点点头：“如果是这样最好。但你还是得留心。”</p>

    夏灼灼应声：“我会更小心的。”</p>

    她答应着，心情却莫名烦闷。</p>

    原因无他，是因为她觉得自己过去的眼光，实在太差。</p>

    怎么就看上了宗域这种人？</p>

    她明明眼光向来很精准的，所以才能找到并且收编谷仔、秋雨、田野、落九针这些人。</p>

    偏偏是在宗域身上狠狠栽了个跟头。</p>

    ……</p>

    司慎行那边，他目送夏灼灼回家之后，就给季恒打了个电话过去。</p>

    让他代替自己，跟宗域打交道。</p>

    “我？”季恒反问道：“那天他连你都不见，会见我？”</p>

    “他那天不一定是不想见我，那天等他飞机落地的人太多了，他改坐火车过来的。”</p>

    “行吧，那我试试。如果能牵上这条线，我一定帮你牵上。”</p>

    司慎行抿了下唇，说：“你注意着点，我今天把他打了，如果他对你撒气，你记得躲一躲。”</p>

    “……？？？你打了宗域？你以为他是什么身份来沪城的？你不知道他背后是云家吗？”</p>

    司慎行预料到季恒会有一箩筐的话数落他，所以眼疾手快地直接挂断了电话。</p>

    安全起见，还把手机直接关机了。</p>

    第二个电话打过去被提示对方已关机的季恒直接给气笑了。</p>

    真是好兄弟！</p>

    但生气归生气，司慎行说的事，他还是一样照办。</p>

    他找到宗域的助理，告诉他，自己想请宗域吃顿晚饭。</p>

    助理知道季恒的身份，好心提醒他说：“今晚恐怕不行，已经有人约了督导。”</p>

    “谁？”</p>

    “这我就不方便透露了。不过我可以帮您问问，看能不能约到明天。”</p>

    “多谢你了。”</p>

    “应该的。有消息给您回电话。”</p>

    “好。”</p>

    季恒挂断电话，吩咐手下给助理老家寄几样礼品。</p>

    又叫自己的人去查，宗域晚上约了谁。</p>

    结果还没查到，宗域的助理就给他回了电话。</p>

    “季少，晚上六点半，云中酒馆可以吗？”</p>

    季恒一愣，随即大喜。</p>

    “当然，当然可以。”</p>

    “好，那就定这个时间了。”</p>

    挂断电话，季恒高兴之余也很是纳闷。</p>

    不是说约好了人吗？</p>

    怎么突然又把时间腾出来跟他吃饭了？</p>

    季恒自认自己没那么大的面子。</p>

    难道是看在司慎行的面子上？</p>

    可这个想法也很快被否定。</p>

    司慎行刚揍了宗域一顿，在宗域眼里，别说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，肯定记恨上他这个人了。</p>

    到底怎么个事？</p>

    但季恒很快不胡思乱想了，反正人家愿意跟他吃饭，那就是好消息。</p>

    宗域的办公室里。</p>

    他揉了揉长时间批文件导致酸痛的掌心。</p>

    孙峥跃留下来太多需要处理的事，他从踏上沪城的土地到现在，几乎都没怎么休息。</p>

    当然，这些事也没有那么紧急。</p>

    他只是需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。</p>

    否则，他会想起看守所大门口，夏灼灼跟司慎行十指相扣的那一幕。</p>

    他不能去想！</p>

    否则会发疯！</p>

    宗域用力抓紧了钢笔。</p>

    那名牌钢笔仿佛一根牙签似的，轻易就被他折断了。</p>

    助理进来的时候，正好看到这一幕。</p>

    他吓了一跳，正打算悄悄退出去，就被宗域点了名字。</p>

    “说吧，什么事。”</p>

    助理大着胆子抬眼看过去，就见宗域已经面色如常。</p>

    他不敢放松，新官上任三把火，一不小心就烧到自己身上。</p>

    “督导，我按照您说的，跟季少约好晚上六点半见面了。”</p>

    “嗯。”宗域点点头。</p>

    助理迟疑了下，问：“窦少那边，是我打电话过去解释，还是您自己打？”</p>

    “我来吧。”</p>

    “好。”</p>

    助理应声，而后利落退出去了。</p>

    一直关上门，助理才敢长长呼出一口气。</p>

    他虽然自称是助理，其实也是办公室主任。</p>

    他之前是跟着孙峥跃做事的，孙峥跃的脾气也不算好，但他觉得他尚能伺候的过来。</p>

    但新来的这位，他莫名有点憷他。</p>

    总感觉他随时都要发火，可每每又会把火气压下去。</p>

    这比把火直接发出来更可怕。</p>

    就像是要被斩首了，那铡刀却迟迟不落下来。</p>

    你知道自己会死，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死。</p>

    等死的滋味，实在不够好受。</p>

    办公室里。</p>

    宗域将折成两段的钢笔扔了，用自己的私人电话拨通了窦斯齐的号码。</p>

    “窦少。”</p>

    “宗域，咱们老朋友了，怎么还喊我窦少？”</p>

    宗域拿着手机笑笑，说：“不客气点，一会儿没法跟你道歉。”</p>

    “嗯？”</p>

    “是晚上的饭局，我临时有点事，不如改成明天？”</p>

    “我还以为什么事呢，行，那你先忙，定好了时间你跟我说一声就成。”</p>

    “好。”</p>

    通话结束，宗域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了。</p>

    而电话那头的窦斯齐也是同样。</p>

    他放下手机，叫来手下取消晚上的包厢。</p>

    手下应声，随后疑惑地问道：“您晚上有别的安排？”</p>

    “不是，是宗域。他说他晚上有别的事，饭局推到明天。”</p>

    手下立刻说：“一个靠女人爬到这个位置的东西，也敢跟您耍大牌？”</p>

    “不至于。”窦斯齐漫不经心点了支烟，说：“应该是有别的事。你派个人跟着，看看他晚上跟谁见面。”</p>

    “是。”</p>

    ……</p>

    很快到了晚上。</p>

    宗域如约赴宴。</p>

    却在半路察觉到有人跟踪。</p>

    他眉心紧蹙，叫司机靠边停车，而后自己换乘公交。</p>

    跟踪他的人连忙也停车上公交，却在公交车开动后，发现宗域出现在公交车外面，重新又坐上了汽车。</p>

    “……”男人只得咬着牙跟窦斯齐汇报。</p>

    “没用的东西！”</p>

    窦斯齐臭骂了几句，直接挂断电话，叫心腹进来办公室。</p>

    “你去查一查宗域……”</p>

    宗域这一趟出去，还特意甩开他的人，也不知道去见谁，这让他莫名有点不安。</p>

    也怪古武堂的人都太蠢，被司慎行杀了个片甲不留，只剩下一些不中用的，而且还需要东躲西藏。</p>

    若非如此，派古武堂的人去跟踪，绝不会被发现。</p>

    ——司慎行做了安排，因而，外人只能查到古武堂是被司慎行剿灭的。</p>

    “查什么？”手下问。</p>

    窦斯齐没好气瞪过去。</p>

    “查什么都行！事无巨细，把他所有资料都查出来给我看！”</p>

    “是！”</p>

    窦斯齐点了支烟，心口很烦闷。</p>

    另一边。</p>

    宗域已经见到了季恒。</p>

    小酒馆提前被季恒清场，两个人说话很方便。</p>

    季恒是个很会说话的人，虽然是第一次见宗域，但仿佛认识了他好久，半分没有让场子冷下来。</p>

    酒过三巡，宗域看似无意，提起了司慎行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