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7章 我要去疫所救人！

    P等薛家幺女及笄那日，静初便借口吃坏了肚子，无法前往赴宴。</p>

    白静姝与白静好全都求之不得，唯独薛氏很是失望，亲自前来探望，见静初有气无力地趴在床上，只能关心几句，悻悻地带着白静姝姐妹二人回了娘家。</p>

    白老太爷则一心带着白二叔开始研究对抗瘟疫的药方，废寝忘食。</p>

    白景安与白景泰兄弟二人则驻守于灾民安置点，协助沈慕舟，专门负责疫病的医治，检验药方的成效。</p>

    白二婶与薛氏暗箱操作，密切关注白老太爷与白二爷研究的进度，与薛家里应外合。</p>

    防疫之事一旦有了利益牵扯，立即就变了味道。</p>

    白景泰耳朵根子软，对于妻子薛氏几乎是言听计从，因此千方百计地保全着薛家的利益。</p>

    白老太爷研究的药方，只要有大的变动，涉及到薛家的药物囤积，白景泰便否定白老太爷变更的药方效果。</p>

    白老太爷被误导，只能在白家大爷药方的基础之上，进行改进。</p>

    因此对于疫病治理，数日内并没有丝毫的进展。</p>

    疫情开始在上京蔓延。</p>

    白胖子在古玩店里，接触的人多，竟然也被传染上了疫病，开始干咳头痛。</p>

    静初得到消息，夜间亲自去了一趟古玩店。</p>

    给白胖子带去几副药材，还有白家大爷的药方。</p>

    秦长寂也在，伤势已然恢复得差不多，身上的蛊毒也已经完全解除。</p>

    静初问起阁中情况。</p>

    秦长寂沉声道：“阁里大家已经全都解了蚀心蛊，拜托我感谢您的救命之恩。”</p>

    “我已经研究出来解除你们体内余毒的药方，只是我担心到时候有人离开王不留行，会泄露关于阁中的一些机密。</p>

    暂时先稳住，等你养好伤之后，重新整束王不留行，然后再交给你。”</p>

    “此事舵主不必过于忧心。我差人问过大家的去留，只有极少数人有离开的打算。</p>

    而且，阁中大家平日里极少以真面目示人，互不相通，保密性一向做的很好。到时候有些联络地点与方式做一下变更即可。”</p>

    那就没有什么顾虑了。</p>

    静初将防疫药方交给秦长寂。</p>

    “这个药方对于轻症，以及预防有比较好的效果。可以多预备一些，以备不时之需。”</p>

    秦长寂面色不甚自然道：“大家全都身强力壮，这预防汤药就算了吧，用不着。”</p>

    静初敏锐地觉察到他有为难之处：“是不是阁中没有银子了？”</p>

    秦长寂颔首：“数月前，阁中就被断了银两拨付。多亏我们自己有谋生之道，可以勉为其难地维持，但也已经是捉襟见肘。</p>

    一些并非必要的开支会酌情缩减，以备不时之需。而且……”</p>

    秦长寂又吞吞吐吐道：“这些药材价格都比较昂贵。”</p>

    “怎么可能？这都是平日常见的药。”</p>

    “舵主怕是有所不知，最近疫情整得人心惶惶，药商趁机涨价。这样的药，如今已经涨到二三两银子一副，寻常百姓哪里吃得起？”</p>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静初大吃一惊：“你说的可是真的？”</p>

    秦长寂苦笑：“这还能有假么？薛家早在前些时日就已经开始囤积这些药材，如今可以说是一家独大，赚得盆满钵满。</p>

    许多百姓背地里都在咒骂，说是官商勾结，不顾百姓死活。”</p>

    秦长寂说得已经很委婉。</p>

    谁是官，谁是商，大家全都心知肚明。谁让白家与薛家乃是姻亲呢。</p>

    长此以往下去，万一疫情控制不住，白家难逃罪责。</p>

    此事，自己必须要告诉祖父知道，早作打算。</p>

    最好的破局方法，便是尽快研究出解药，令疫情消散，薛家自然而然也就无利可图。</p>

    当然，亏的还是自己的银子。</p>

    静初带着枕风返回白府。</p>

    第二日，她就立即去了药庐，从老太爷书案上捡起几张作废的药方，逐一比对，果真发现了猫腻。</p>

    对于薛家现如今囤积的几味药材，几乎无一例外，全都出现在药方当中。</p>

    看来，百姓们没骂错。</p>

    白家真有人在跟薛家勾结。</p>

    难怪祖父被困其中，研究这么多日都没有什么进展。</p>

    薛家这是拿百姓的性命换银子！收回薛家，已然势在必得。</p>

    静初向着白老太爷毛遂自荐：“祖父，我也想跟大哥一起治病救人。你送我去大哥的防疫所，好不好？”</p>

    白老太爷埋头钻研药方，眼睛都熬红了：“静初听话，这不是儿戏，回你的辛夷院去，别在这里捣乱。”</p>

    静初蹲下身，抬手指着屋里的书架，一脸认真：“祖父的古籍药方我都熟读在胸，也了解百草药性，哥哥们能为疫情出力，静初为什么不可以？”</p>

    白老太爷蹙眉道：“读些死书有什么用，不过是纸上谈兵。”</p>

    静初装作不高兴，重重地哼了一声：“祖父还闭门造车呢！你都不亲自接触患病之人，不知道他们服药之后的反应，怎么能研究出好药方？我就要去！”</p>

    白老太爷逐渐有些不耐烦：“我去过疫所，对此次疫情症状了如指掌，又有你景泰堂哥及时反馈药方效果，何须你多嘴？”</p>

    恰好，白静姝奉了白陈氏的命令，给白老太爷送来润肺的燕窝，见白静初被训斥，满心幸灾乐祸。</p>

    “静初啊，祖父是在做救国救民的大事，你怎么在这里捣乱？你瞧祖父都累成什么样子了？你就一点也不心疼吗？”</p>

    上前捧着燕窝，递给白老太爷：“祖父您别生气，吃点燕窝润润肺，我将她带走。”</p>

    白老太爷颔首，看也不看静初一眼。</p>

    白静姝立即上前，一把拽住白静初的手腕，直接拖拽出去：“一个傻子而已，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。就凭你，也想跟着研究药方？真是不自量力。”</p>

    静初挣扎了两下，仍旧不死心地对着白老太爷道：</p>

    “祖父，是您说的，望闻问切辨病因，审证求因明病源，只有四诊合参，辨证施治，才是真正的问诊。</p>

    我们就应当去疫所亲自看看那些病人，不能躲在府上，纸上谈兵。”</p>

    白静姝气怒质问：“你这人究竟安的什么心思？明知道此次疫情，患病最多的就是老者与孩童等体弱之人，还撺掇祖父出去，你不安好心！”</p>

    连推带搡，把静初往外推。</p>

    静初理直气壮地反驳：“阻拦祖父问诊，你们才不安好心！我就要像祖父那般济世救人！”</p>

    白静姝嗤笑：“你济世救人？祖父与父亲，二叔那么多人，难道还不如你一个傻子不成？真是笑话！赶紧滚回你的辛夷院，祖父已经很心烦了。”</p>

    静初见白老太爷不听自己劝告，也只能暂时作罢。</p>

    装作赌气道：“哼，不就是煮药吗？我也会！等我回去，我自己煮！”</p>

    白静姝笑得前俯后仰：“去吧去吧，你要是这能研究出药方，我给你磕三个响头，叫你观音菩萨，一天给你上三炷香。”</p>

    话都说到这里了，静初肯定要赌这口气。</p>

    假如真能研究出防疫药方，救万民于水火，分圣上之烦忧，乃是天大的功劳一桩。</p>

    自己何须再这样忍气吞声，装疯卖傻？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