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9章 顾嫣然又破功！

    )她特意将‘圣女’两个字咬的很重，意在强调自己的身份。</p>

    “滚出去！”</p>

    齐彻的声音冷得像冰，不欲多言。</p>

    见顾嫣然没动，齐彻再次冷喝道：“立刻！”</p>

    顾嫣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威压震得往后一退，眼底满是不甘。</p>

    她自学习媚术这么久以来，还从来没有哪个男人能用这个态度对待自己。</p>

    想来是方才被楚青鸾给刺激，一时没忍住，破了功。</p>

    思及此，顾嫣然迅速重新调整了表情和姿态。</p>

    只见她突然眼波流转，红唇轻启，嗓音也忽然变得酥软入骨。</p>

    “公子何必这般严厉？”</p>

    随着她的话音落下，一股若有似无的幽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。</p>

    与此同时，顾嫣然莲步轻易，腰肢如同弱柳扶风，每一步都带着蛊惑人心的韵律。她抬手轻抚发髻，手腕上的银铃随之叮咚作响，和她的声音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。</p>

    “三殿下既然将人交给公子照看，自然是要……”她贴近齐彻，在他耳朵边吐气如兰，指尖柔若无骨的划过他的衣襟，“要‘好生’照料才是……”</p>

    这时，院子里的几名侍卫眼神已经变得恍惚，就连小桃都不自觉的放松了握剑的手。</p>

    唯有楚青鸾，红唇微张，表情错愕，显然是对眼前这一幕震惊不已。</p>

    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，顾嫣然为了要惩治自己出气，竟不惜朝齐彻发动媚术。</p>

    只是齐彻他会上当吗？</p>

    楚青鸾嘴角狂抽，深感命运之狗血。</p>

    只见齐彻依旧面若冰霜，甚至连眼神都没有给顾嫣然一个。</p>

    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楚青鸾身上，没有错过对方眼底的错愕和戏谑。</p>

    他看见楚青鸾看自己的眼神，像是在看一个滑稽的小丑一般，一股怒意瞬间升腾而起。</p>

    “圣女若再靠近一步！”</p>

    齐彻缓缓抽出一旁侍卫身上的佩剑，语气森寒：“就休怪在下不客气了。”</p>

    顾嫣然脸色一僵，踉跄着后退两步，眸中闪过错愕。</p>

    她的媚术从未失手过，连传授她的师傅都说她媚骨天成，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。即便是最铁石心肠的武将，也会在片刻的恍惚后任她摆布。</p>

    可眼前这个云砚……</p>

    定力当真如此之好？</p>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</p>

    顾嫣然声音发颤，媚态全无：“你到底是谁？”</p>

    一个荒诞且可怕的猜想在她心底滋生，可很快又被她强行压下。</p>

    不可能！</p>

    三殿下没有理由欺骗自己。</p>

    就在顾嫣然神思恍惚之际，齐彻没有回答她的话，径直用剑尖指向院门：“请！”</p>

    顾嫣然羞愤交加，最后怨毒的瞪了楚青鸾一眼，甩袖而去。</p>

    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，院子里那股诡异的香气才逐渐散去。</p>

    这时。楚青鸾摇头轻笑：“云公子当真是，铁石心肠。”</p>

    最后几个字，她意有所指。</p>

    齐彻却收剑入鞘，声音低沉：“殿下无恙就好。”</p>

    正当他转身欲走的时候，却听见楚青鸾的声音在身后幽幽响起：“连白莲教圣女的独门媚术都对你无效，云大人的这份定力，倒让本宫想起了一位故人。”</p>

    齐彻的脚步微不可察地一顿，终究没有回头，快步离开了院子。</p>

    他不确定方才在顾嫣然面前有没有露出马脚，眼下当务之急，是要尽快摸清这幽州城的布防，好在三皇子成事之前，尽早将楚青鸾带走。</p>

    ——</p>

    却说这头，顾嫣然在步出揽乾居之后，心里是越想越觉得不甘。</p>

    她猛地一跺脚，伸手将路边一株开得正艳的芍药花狠狠的折断，踩在脚底下碾磨，仿佛这样就能出了心底的恶气一样。</p>

    “圣女息怒……”心腹侍女战战兢兢的劝说道。</p>

    “你要本圣女如何息怒？”</p>

    顾嫣然愤怒交织，美艳的面容，精心描绘的妆容都因愤怒而变得扭曲，狞狰。</p>

    “她楚青鸾凭什么？一个阶下囚，也敢这般羞辱我！”</p>

    她越想越恨，指甲深深的掐进掌心，渗出丝丝的血迹。</p>

    忽然，她脚步一顿，眼底闪过一丝阴毒的光芒。</p>

    “阿碧，”她唤来心腹侍女，压低了声音道：“去，把教中那几个最狂热的信徒找来。”</p>

    名叫阿碧的侍女眼珠一转，立刻会意，上前小心翼翼的问道：“圣女可是要借那几人之手……”</p>

    她说着，伸手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。</p>

    顾嫣然没有解释，而是红唇微勾，笑得一脸阴险：“既然三殿下不许我动她，那就让‘神明’来处置这个祸害好了。”</p>

    说完，她将手中的芍药花瓣随手一抛，等花瓣落地，再将其踩在脚底下。</p>

    再过几日就是白莲教一年一度的圣会，是一场盛事，届时会有无数的百姓前来观礼，参拜。</p>

    “金枝玉叶，高高在上？呵……那又怎样？这些愚昧的百姓，可才不会管你是谁，只知道但凡有人亵渎神明，违背神明的旨意，那就是与天作对，必须要点天灯。”</p>

    ……</p>

    翌日，便是三月十五，一年一度的白莲教圣会。</p>

    这一日，幽州城万人空巷。白莲教总坛前搭建起九丈高的祭坛，莲花形状的幡旗在风中猎猎作响。</p>

    只见顾嫣然一袭白衣，额间一点朱砂，在信徒的簇拥下缓步登上祭坛。</p>

    “恭迎圣女！”</p>

    数万信徒的高喊声在广场上响起，声音响彻云霄。</p>

    顾嫣然广袖轻扬，祭坛四周顿时升腾起袅袅轻烟。</p>

    她先是照例进行了一番圣会的主要程序，素手抚过祭坛上的青铜香炉，这时，有九柱檀香缓缓升起，并且青烟在空气中缓缓凝结成一朵莲花的形状。</p>

    这一幕，直叫在场的所有人都屏息凝神，数万人的广场上，愣是一点声音都没人发出。</p>

    之后，她祭出玉净瓶，用柳条轻点瓶中的净水，然后将沾染了净水的枝条抛洒至人群。</p>

    这时，有信徒惊呼“甘露降世”——</p>

    紧接着，便见那水珠落在伤口处竟真的加速结痂，引得众人纷纷跪拜。</p>

    一时间，一些百姓为了能沾染到‘圣水’，纷纷朝前涌过去，跪地行礼，虔诚无比。</p>

    整个广场都沸腾起来。</p>

    最后，顾嫣然带着身后一众信女打坐，开始接受‘神喻’。</p>

    这一步骤，意在表示圣女的玉体能够通灵，可以感受到神明的召唤，以及神明下达的旨意，好叫圣女再告知众人，以此来传达‘神喻’。</p>

    这时，只见顾嫣然原本闭目凝神，却忽然浑身剧颤。</p>

    再睁眼时，眸中已是一片空茫——正是神明附体的征兆。</p>

    “善信们……”她的声音空灵，带着非人的回响，“本座昨夜得白莲圣母示警，幽州城西，有妖星现世！”</p>

    顿时，台下一片哗然。</p>

    数万人的广场，顿时像一锅沸腾的粥，喧闹不止。</p>

    这时，祭坛四周的铜镜忽然同时转向城西方向，阳光的折射下，竟在虚空中映出一朵妖异的黑莲虚影。</p>

    当然，这都是顾嫣然早就安排好的把戏，足以迷惑世人。</p>

    “此妖女命犯七杀，若不除之……”</p>

    她猛地提高音量，“三月之内，必有大疫！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