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2、送棺（六）

    “傩婆,傩婆！”</br>　　清脆的声音从后方传来。</br>　　一个浑身脏兮兮的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跑进院子，根本没去看门口像木桩子一样立着的三个人。</br>　　她头上的羊角辫一晃一晃的，跑到了老人跟前。</br>　　被打断的老人不唱了。将毛笔和黄纸放到一边的矮桌上,手伸到脑后取下了面具。</br>　　那是一张苍老的脸，皱纹密布。</br>　　看到这张脸的人,都会觉得面前这个老人很老很老了,距离离躺进棺材不剩多少时间了。</br>　　奇怪的是她的眼睛很有神，松弛的上眼睑遮住大半个眼睛，只剩下一条又细又短的缝隙,露出半个黑眼仁。</br>　　可就是这么一双眼,仿佛能看透人的灵魂。</br>　　这是一个会让人恐惧的老人。</br>　　小女孩却一点都不怕她，抓着老人的衣摆,不停地往外吐舌头，怪模怪样。</br>　　傩婆没说话,去屋里抓出一把糖给小女孩。</br>　　小女孩迫不及待撕开一颗糖,放进嘴里的时候,嘴角溢出一串口涎。</br>　　芮一禾看出女孩是个痴傻儿。</br>　　“傩婆、傩婆，傻妞呢？傻妞呢？”</br>　　小女孩说话喜欢说两遍。</br>　　傩婆：“没了。”</br>　　小女孩：“没了是什么意思？”</br>　　“没了就是没了。”</br>　　傩婆又抓给她一把糖：“去玩吧！我有客人上门。”</br>　　这些都是芮一禾连蒙带猜还原的对话，傩婆嘴里只剩下一颗上门牙，即使慢慢说话，也不容易听清。</br>　　小女孩没离开,她坐在门槛上，一边玩糖纸，一边唱：“利的口,张嘴呕，小鬼没了红舌头；养大狗，长得丑,小鬼不敢上街走。咯咯咯。”</br>　　小孩的声音又清又脆，不像傩婆，吐出的字总是含糊不清。但比起傩婆的怪腔怪调，小孩子来唱这种小调，更显诡异。</br>　　芮一禾现在脑子里全是这两句词了。刷屏一样，在里面滚动播放。</br>　　在傩婆的注视下，芮一禾跨过门槛，走进院中。粗粗扫了一眼，密密麻麻的面具里，就有三张熟悉的。</br>　　一张是牛头面具，在来小镇的路上出现过，吓到了开车的孙学政，后来被引路使带走。</br>　　一张曾挂在小卖部的空墙上。青面獠牙，凸眼红发，挂了整整一排。</br>　　一张是关二爷，镇上的店家都供……不，有一家不供，就是罗家。</br>　　回头一看，单小野站在门口，脚抬起在半空中，但跟被施了定身咒一样，就是不往下落。</br>　　魏玉琴刚才站在门口，现在离门三米远。</br>　　芮一禾：“……”</br>　　“你在外面等我。”</br>　　魏玉琴松了一口气。</br>　　单小野连连点头。</br>　　傩婆真的很恐怖，单单是看她一眼心里就发慌，越看越恐怖，单小野打心底里排斥靠近她。</br>　　芮一禾指着青面獠牙，凸眼红发的面具问：“这是什么？怎么卖？”</br>　　“小鬼面具。”（本章未完，请翻页）</br>　　https://www.shw9.cc。https://m.shw9.cc <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