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 在六部挖呀挖呀挖

    赵轩嘴角含笑，侃侃而谈。</p>

    “譬如，一种可连续发射十数支弩箭的连弩……”</p>

    “一种可开山裂石、攻城拔寨的霹雳火炮……”</p>

    “甚至，还有一种无需畜力，便能日行数百里的自行战车。”</p>

    “什么？！”李崇霍然起身，双目圆睁，呼吸都急促了几分。</p>

    “连弩？火炮？自行战车？殿下……此言当真？”</p>

    “本王何曾虚言？”赵轩神色平静，“这些构想，图纸早已了然于胸。”</p>

    “只是京城之地，掣肘太多，不便施展。”</p>

    “到了凉州，天高地阔，正是我等大展拳脚之地。”</p>

    “李少监，你甘心一辈子只在军器监修修补补……”</p>

    “还是想亲手将这些划时代的军国重器，一一变为现实！”</p>

    “让自己的名字与之一同载入史册，受后世万代军工匠人敬仰？”</p>

    李崇的脸颊涨得通红，胸膛剧烈起伏。他仿佛已经看到那些前所未有的神兵利器在自己手中诞生。</p>

    那种诱惑，足以让他抛弃一切顾虑。</p>

    “殿下！”李崇声音嘶哑，猛地单膝跪地，“若殿下真有此等经天纬地之才，下官愿誓死追随！”</p>

    “能亲手铸造此等神兵，下官此生无憾！”</p>

    赵轩满意地点点头，目光转向一旁早已听得目瞪口呆的王珪。</p>

    “王郎中！”赵轩语气温和，“制糖之法，已让你随我一起扬名天下。”</p>

    “但你可知，与本王将要在凉州推行的大事相比，区区糖霜，不过是沧海一粟。”</p>

    王珪心头一跳，连忙躬身：“还请殿下示下。”</p>

    “凉州虽贫瘠，却并非不毛之地。”</p>

    “据本王所知，其周边极可能有大型盐湖，以及储量丰富的铁矿。”</p>

    赵轩缓缓说道，“王郎中，你试想，若我们能改良制盐之法，产出价廉物美的精盐……”</p>

    “不仅能让凉州百姓受益，更能远销各地，其利几何？”</p>

    “若能革新冶铁之术，锻造出更精良的农具兵甲，于国于民，又是何等丰功伟绩？”</p>

    王珪听得瞠目结舌，呼吸都变得有些粗重。</p>

    制糖已是暴利，若真如赵轩所言，改良盐铁，那简直是点石成金，富可敌国！</p>

    更重要的是，盐铁乃国之根本，若能在这两项上做出巨大贡献，那便是名副其实的国之栋梁，青史留名指日可待！</p>

    “本王欲在凉州建立全新的盐铁工坊，此事，非王郎中这等精通工部事务，又有开拓之心的干才不能主持。”</p>

    赵轩看着王珪，语气诚恳，“王郎中，你可愿随本王一同前往凉州，将这泼天富贵与不世功勋，握于手中？”</p>

    王珪只觉得一股热血从脚底直冲脑门，什么年老体衰，什么京城牵绊，在此等宏图伟业面前，皆不足道！</p>

    “殿下！”王珪再无半分犹豫，“噗通”一声跪倒在地，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。</p>

    “下官……下官愿往！”</p>

    “能追随殿下开创此等伟业，下官万死不辞！”</p>

    “好！”赵轩朗声一笑，亲自上前将二人扶起。</p>

    “有二位大人鼎力相助，本王如虎添翼！凉州大兴，指日可待！”</p>

    李崇和王珪此刻皆是面色潮红，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狂热。</p>

    站在门外悄悄留意厅内动静的谢大福，听着自家王爷三言两语便将两位朝廷命官说得热血沸腾，纳头便拜，不由得暗自咋舌。</p>

    好家伙！</p>

    王爷这“画饼”功夫，真是绝了！</p>

    而且，这饼画得还让人心甘情愿，抢着要吃！</p>

    搞定李崇和王珪，赵轩并未就此罢休。</p>

    他当即让二人各自举荐些平日里相熟，或是听闻过其才干却郁郁不得志的六部技术官员。</p>

    要求：官职在五品及以下，出身不论，但必须是肚子里有真货的精明强干之辈。</p>

    李崇与王珪不敢怠慢，绞尽脑汁，各自列了七八个人名。</p>

    赵轩接过名单，只扫了一眼，便吩咐谢大福：“老谢，派人，立刻将名单上这些人，客客气气地请到府上来。”</p>

    “记住，本王时间有限，要快！”</p>

    不多时，第一批被请来的官员们陆续抵达明德府。</p>

    他们大多官阶不高，平日里在各自衙门中埋首于繁琐事务，何曾被一位亲王如此郑重相邀？</p>

    一个个心中忐忑，不知这位刚刚搅动了满城风雨的三皇子殿下，意欲何为。</p>

    赵轩在正堂同时接见他们，一改往日纨绔形象，温润如玉，神色自信。</p>

    “诸位大人，本王即将启程前往凉州，开创一番事业。”</p>

    “凉州百废待兴，正需各位这般有真才实学的栋梁之材。”</p>

    堂下几位官员面面相觑，有人小声嘀咕：“凉州？就那鸟不拉屎苦寒之地？”</p>

    赵轩仿佛没听见，目光落在一个面容清瘦的中年文士身上：“这位想必是户部司曹案的刘主事吧？”</p>

    “本王听闻刘主事于账目一道，颇有心得，只是户部旧制繁冗，想来常有力不从心之感？”</p>

    那刘主事一愣，下意识地点了点头。</p>

    他确实因为屡次提出简化账册，严查错漏的建议而得罪了上官，被冷落多年，迟迟得不到升迁。</p>

    赵轩微微一笑：“本王有一法，可令账目清晰如水，往来分明，勾稽核对一目了然，杜绝贪墨舞弊。”</p>

    “若刘主事愿往凉州，本王便将此法倾囊相授，凉州府库账目，尽由你来革新。”</p>

    “他日功成，刘主事之名，必将与此新法一同载入史册。”</p>

    刘主事呼吸一促，眼中闪过一丝激动。</p>

    他钻研账册半生，最大的心愿，便是能有一套完美的记账之法，革除积弊。</p>

    赵轩的话，正搔在他的痒处。</p>

    “殿下……此言当真？”</p>

    赵轩不答，反而转向另一位身着工部官服，面带愁容的老者。</p>

    “这位是工部营缮所的孙司匠吧？”</p>

    “听闻孙司匠对营造之术颇有研究，只是经常苦于良材难觅，工期拖沓？”</p>

    孙司匠叹了口气：“殿下明鉴！如今营造，非砖即木，遇高大建筑，则耗时费力，且难保坚固。”</p>

    赵轩展颜一笑，“若本王有一种秘方，可将寻常沙石化为坚逾金石之物，遇水不侵，遇火不焚，数日便可凝固成型。”</p>

    “用以修筑城池、铺设道路、兴修水利，无往不利。”</p>

    “孙司匠，你可愿随本王，用此神物，在凉州大兴土木，造福一方？”</p>

    孙司匠猛地抬起头，眼中尽是难以置信：“世间……竟有此等神物？”</p>

    赵轩也不多言，简单讲解了后世水泥的基本原理和用途。</p>

    听得孙司匠双目圆睁，嘴巴微张，仿佛看到了新世界的大门。</p>

    接着，赵轩又看向一位身形笔挺，眉宇间带着几分郁色的兵部武选司官员：</p>

    “张校尉，本王听闻你曾上书，言及京营操练之法陈旧，士卒战力提升缓慢，却被斥为无稽之谈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