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章 长辈不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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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蘅一番话如惊雷,一个个在秋萱头顶炸响,炸得她脑海一片空白。</p>
好一会儿,秋萱才勉强恢复了冷静,抖着嘴唇问:“六妹哪来的消息?”</p>
秋蘅见秋萱第一反应不是质疑,颇为欣慰:“我托皇城使薛寒薛大人调查的……”</p>
皇城司——秋萱脸色更苍白了,再无一丝侥幸。</p>
她就这么愣愣坐了许久,抓着秋蘅的手问:“六妹,赵四公子的表妹……安顿在何处?”</p>
秋蘅说了一个住址。</p>
秋萱牢牢记住,勉强冲秋蘅笑笑:“六妹,暂时不能招呼你了,我要去一趟母亲那里。”</p>
“二姐去忙吧。”</p>
秋蘅离开后,秋萱匆匆去了二太太兰氏那里。</p>
兰氏正在翻看账册。</p>
相看不错,女儿的亲事很快就要定下了,之后就是备嫁,要忙的事很多。</p>
随着婢女通传,秋萱走了进来。</p>
“萱儿怎么来了?”兰氏放下账册,笑吟吟看着女儿。</p>
“女儿有话单独和您说。”</p>
兰氏屏退婢女。</p>
“娘!”秋萱拉着兰氏衣袖,眼泪簌簌而落。</p>
兰氏骇了一跳:“这是怎么了?”</p>
她的女儿她了解,最是稳重内敛,罕有这样的时候。</p>
也是如此,兰氏一颗心跳得飞快,预感绝非小事。</p>
“那赵四公子有位相好的表妹,已经珠胎暗结,西平侯夫人为了拆散二人才急着给儿子说亲……”</p>
兰氏听得心惊肉跳,沉声问:“萱儿,这么隐秘的消息,你是从何处得来的?”</p>
“六妹告诉我的。”</p>
兰氏狠狠吃了一惊:“六姑娘?”</p>
“嗯,六妹托皇城司的薛大人调查的。”</p>
兰氏更震惊了:“六姑娘为何托皇城司调查这个?她与皇城司的薛大人怎么熟悉的?”</p>
“娘,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些,是我与赵四公子的亲事啊!”秋萱哽咽着。</p>
兰氏抬手抚了抚额,冷静下来:“是,重要的是这门亲事。”</p>
人已经相看了,亲事无论是定还是拒,都迫在眉睫。</p>
“现在还是要确认一番此事真假。”见秋萱嘴唇微动,兰氏拍拍她的手,“娘不是信不过你六妹,但六姑娘托皇城司调查的事能对你说,你能对娘说,可咱们怎么对你祖父母说?那对你六妹也不好。”</p>
秋萱点点头。</p>
“赵四公子那位表妹安顿在何处?”</p>
“就在……”</p>
兰氏该问的都问了,立刻安排人去调查。许是老天开眼,不过一日就有了消息。</p>
“也是巧了,小人才摸准了那庄子,就看到赵四公子过去了……”</p>
听完下人的禀报,兰氏一拍桌案:“欺人太甚!”</p>
兰氏打发下人去找秋二老爷,道明情况。</p>
秋二老爷面露难色:“确实不像样子,但父亲对这门亲事挺满意。”</p>
兰氏冷笑:“这是萱儿的终身大事,老爷不敢拒绝,我去说!”</p>
千松堂里,老夫人正准备给西平侯府那边回话,就被兰氏一番话弄懵了。</p>
兰氏拿帕子拭泪:“儿媳就萱儿一个女儿,突然来了这么一门高攀的亲事,那赵四公子又样样出挑,总觉得心里不踏实,就安排人多打听打听,没想到这一查就查出这种腌臜事来……”</p>
老夫人脑袋嗡嗡的。</p>
好好的亲事,突然就馊了?</p>
“幸好亲事还没成,不至于推萱儿进火坑。”</p>
老夫人不觉拧眉:“可伯爷已经发话,要与西平侯府那边定下了。”</p>
兰氏暗暗咬牙,面上不敢不恭敬:“伯爷还不知晓这里边的事儿,您与伯爷说说——”</p>
这么大的事老夫人也不可能不与永清伯通气,很快就把永清伯从外头喊了回来。</p>
永清伯听完,看一眼秋二老爷与兰氏,神色很是平静:“不过是年轻人一时冲动,等成了亲有了新妇就稳重了。”</p>
“伯爷,这可不是一时冲动这么简单,那位表妹已经有了身孕啊!”兰氏在公公面前从来不敢大声,可此时为了女儿也忍不住了。</p>
永清伯不以为然:“一个见不得光的外室子能影响什么?何况能不能顺利生下还难说。难道就为了这个推了西平侯府的亲事?兰氏,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拎得清的,没想到在女儿亲事上犯起糊涂了。这高门大户的男人有几个只守着妻子一个的?”</p>
“这与妾室不一样,婚前乱来致使女方珠胎暗结,当家夫人隐瞒骗婚……这样的人家萱儿要是嫁进去,等于入了虎狼窝啊……”兰氏越说越激动。</p>
永清伯被儿媳这般反对,勃然大怒:“兰氏,你是要忤逆公婆不成?”</p>
一旁老夫人看永清伯一眼,微微撇嘴。</p>
什么忤逆公婆,明明忤逆的只有这老东西,她现在对这门亲事可不待见。</p>
她盼着孙女们嫁入的是高门,不是火坑。</p>
兰氏往地上一跪:“儿媳不敢,只是求伯爷体谅儿媳一片爱女之心……”</p>
“你若真为女儿着想,就该把眼光放长远。”永清伯狠狠瞪秋二老爷一眼,“你就由着你媳妇闹腾,是准备换人了?”</p>
这就是威胁休妻的意思了。</p>
兰氏一张脸惨白如纸,豁出去了:“那就把儿媳休了吧,让儿媳带萱儿归家!”</p>
悄悄在外头听的秋萱踉踉跄跄冲进来,跪在兰氏身边抱住她,抬头哭着对永清伯道:“祖父,孙女愿嫁,孙女愿嫁!”</p>
永清伯扫一眼相拥而泣的母女,冷冷对老夫人道:“明日就给西平侯府回话,把亲事定了!”</p>
真是没想到啊,他这伯爷还好好当着呢,一个当儿媳的也敢忤逆了。</p>
这一对比,果然还是长媳选得好,当年大丫头闹绝食那么厉害,当娘的可没心软犯糊涂。</p>
兰氏回了房,泪如雨落:“萱儿,是娘无能,娘对不起你……”</p>
“不,是女儿太贪心……”</p>
秋二老爷难以面对这样的妻女,默默去了前院。</p>
一时院中静悄悄的,直到婢女进来禀报:“太太,六姑娘来了。”</p>
兰氏擦擦眼泪,勉强打起精神来:“请六姑娘在堂厅稍坐。”</p>
一番收拾,母女二人走出去见秋蘅。</p>
“二伯娘,二姐。”等了一会儿的秋蘅向二人见礼。</p>
“蘅儿有什么事么?”</p>
秋蘅开门见山:“祖父坚持要为二姐定下这门亲的事我听说了。侄女有个法子,或可为二姐解忧。”</p>
好一会儿,秋萱才勉强恢复了冷静,抖着嘴唇问:“六妹哪来的消息?”</p>
秋蘅见秋萱第一反应不是质疑,颇为欣慰:“我托皇城使薛寒薛大人调查的……”</p>
皇城司——秋萱脸色更苍白了,再无一丝侥幸。</p>
她就这么愣愣坐了许久,抓着秋蘅的手问:“六妹,赵四公子的表妹……安顿在何处?”</p>
秋蘅说了一个住址。</p>
秋萱牢牢记住,勉强冲秋蘅笑笑:“六妹,暂时不能招呼你了,我要去一趟母亲那里。”</p>
“二姐去忙吧。”</p>
秋蘅离开后,秋萱匆匆去了二太太兰氏那里。</p>
兰氏正在翻看账册。</p>
相看不错,女儿的亲事很快就要定下了,之后就是备嫁,要忙的事很多。</p>
随着婢女通传,秋萱走了进来。</p>
“萱儿怎么来了?”兰氏放下账册,笑吟吟看着女儿。</p>
“女儿有话单独和您说。”</p>
兰氏屏退婢女。</p>
“娘!”秋萱拉着兰氏衣袖,眼泪簌簌而落。</p>
兰氏骇了一跳:“这是怎么了?”</p>
她的女儿她了解,最是稳重内敛,罕有这样的时候。</p>
也是如此,兰氏一颗心跳得飞快,预感绝非小事。</p>
“那赵四公子有位相好的表妹,已经珠胎暗结,西平侯夫人为了拆散二人才急着给儿子说亲……”</p>
兰氏听得心惊肉跳,沉声问:“萱儿,这么隐秘的消息,你是从何处得来的?”</p>
“六妹告诉我的。”</p>
兰氏狠狠吃了一惊:“六姑娘?”</p>
“嗯,六妹托皇城司的薛大人调查的。”</p>
兰氏更震惊了:“六姑娘为何托皇城司调查这个?她与皇城司的薛大人怎么熟悉的?”</p>
“娘,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些,是我与赵四公子的亲事啊!”秋萱哽咽着。</p>
兰氏抬手抚了抚额,冷静下来:“是,重要的是这门亲事。”</p>
人已经相看了,亲事无论是定还是拒,都迫在眉睫。</p>
“现在还是要确认一番此事真假。”见秋萱嘴唇微动,兰氏拍拍她的手,“娘不是信不过你六妹,但六姑娘托皇城司调查的事能对你说,你能对娘说,可咱们怎么对你祖父母说?那对你六妹也不好。”</p>
秋萱点点头。</p>
“赵四公子那位表妹安顿在何处?”</p>
“就在……”</p>
兰氏该问的都问了,立刻安排人去调查。许是老天开眼,不过一日就有了消息。</p>
“也是巧了,小人才摸准了那庄子,就看到赵四公子过去了……”</p>
听完下人的禀报,兰氏一拍桌案:“欺人太甚!”</p>
兰氏打发下人去找秋二老爷,道明情况。</p>
秋二老爷面露难色:“确实不像样子,但父亲对这门亲事挺满意。”</p>
兰氏冷笑:“这是萱儿的终身大事,老爷不敢拒绝,我去说!”</p>
千松堂里,老夫人正准备给西平侯府那边回话,就被兰氏一番话弄懵了。</p>
兰氏拿帕子拭泪:“儿媳就萱儿一个女儿,突然来了这么一门高攀的亲事,那赵四公子又样样出挑,总觉得心里不踏实,就安排人多打听打听,没想到这一查就查出这种腌臜事来……”</p>
老夫人脑袋嗡嗡的。</p>
好好的亲事,突然就馊了?</p>
“幸好亲事还没成,不至于推萱儿进火坑。”</p>
老夫人不觉拧眉:“可伯爷已经发话,要与西平侯府那边定下了。”</p>
兰氏暗暗咬牙,面上不敢不恭敬:“伯爷还不知晓这里边的事儿,您与伯爷说说——”</p>
这么大的事老夫人也不可能不与永清伯通气,很快就把永清伯从外头喊了回来。</p>
永清伯听完,看一眼秋二老爷与兰氏,神色很是平静:“不过是年轻人一时冲动,等成了亲有了新妇就稳重了。”</p>
“伯爷,这可不是一时冲动这么简单,那位表妹已经有了身孕啊!”兰氏在公公面前从来不敢大声,可此时为了女儿也忍不住了。</p>
永清伯不以为然:“一个见不得光的外室子能影响什么?何况能不能顺利生下还难说。难道就为了这个推了西平侯府的亲事?兰氏,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拎得清的,没想到在女儿亲事上犯起糊涂了。这高门大户的男人有几个只守着妻子一个的?”</p>
“这与妾室不一样,婚前乱来致使女方珠胎暗结,当家夫人隐瞒骗婚……这样的人家萱儿要是嫁进去,等于入了虎狼窝啊……”兰氏越说越激动。</p>
永清伯被儿媳这般反对,勃然大怒:“兰氏,你是要忤逆公婆不成?”</p>
一旁老夫人看永清伯一眼,微微撇嘴。</p>
什么忤逆公婆,明明忤逆的只有这老东西,她现在对这门亲事可不待见。</p>
她盼着孙女们嫁入的是高门,不是火坑。</p>
兰氏往地上一跪:“儿媳不敢,只是求伯爷体谅儿媳一片爱女之心……”</p>
“你若真为女儿着想,就该把眼光放长远。”永清伯狠狠瞪秋二老爷一眼,“你就由着你媳妇闹腾,是准备换人了?”</p>
这就是威胁休妻的意思了。</p>
兰氏一张脸惨白如纸,豁出去了:“那就把儿媳休了吧,让儿媳带萱儿归家!”</p>
悄悄在外头听的秋萱踉踉跄跄冲进来,跪在兰氏身边抱住她,抬头哭着对永清伯道:“祖父,孙女愿嫁,孙女愿嫁!”</p>
永清伯扫一眼相拥而泣的母女,冷冷对老夫人道:“明日就给西平侯府回话,把亲事定了!”</p>
真是没想到啊,他这伯爷还好好当着呢,一个当儿媳的也敢忤逆了。</p>
这一对比,果然还是长媳选得好,当年大丫头闹绝食那么厉害,当娘的可没心软犯糊涂。</p>
兰氏回了房,泪如雨落:“萱儿,是娘无能,娘对不起你……”</p>
“不,是女儿太贪心……”</p>
秋二老爷难以面对这样的妻女,默默去了前院。</p>
一时院中静悄悄的,直到婢女进来禀报:“太太,六姑娘来了。”</p>
兰氏擦擦眼泪,勉强打起精神来:“请六姑娘在堂厅稍坐。”</p>
一番收拾,母女二人走出去见秋蘅。</p>
“二伯娘,二姐。”等了一会儿的秋蘅向二人见礼。</p>
“蘅儿有什么事么?”</p>
秋蘅开门见山:“祖父坚持要为二姐定下这门亲的事我听说了。侄女有个法子,或可为二姐解忧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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