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38、死得不冤！

    狗剩见赵振国不愿意看，以为四哥不相信自己的话，当时就急眼了，脱口而出，“哥你要不看，我就告诉嫂子，你看了我媳妇的身子...”</p>

    赵振国：！！</p>

    艹，太几把窝火了！知道你是个虎了吧唧的玩意儿，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大虎比，你听听你自己说的话，像话么？这都哪儿跟哪儿啊！</p>

    狗剩的话，赵振国其实已经信了七八分，但这大虎比非要让他亲眼看看，一副你不看就是不相信我的架势！</p>

    赵振国怎么跟他说都说不明白，真不知道这家伙脑袋里是不是装的全是稻草！</p>

    狗剩看赵振国还是不愿意看，又来了一记猛药，“四哥，你要不看，我就翻进队部，用大喇叭喊，你看了我媳妇...”</p>

    赵振国实在是忍不住了，冲上去用左手捂住了他的嘴，这浑小子楞得不行，真能干出这么没谱的事情，无奈地说：“看！我看还不行么？”</p>

    狗剩虽然浑，但也知道那是自己媳妇，衣服只拉到锁骨位置，没再往下扯。</p>

    赵振国松了口气，真怕这大虎比压着自己把他媳妇上上下下看了个遍，那可就太不像话了。</p>

    他匆匆瞟了一眼，发现刘二妮的脖子上确实如狗剩所说，全是陈年老疤，那森森的牙印，看得人心里直发毛，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出吸血鬼了。</p>

    ...</p>

    刚有一个瞬间，刘二妮心里头那个慌啊，真以为狗剩会跟刘家人一样，把自己当物件卖给别人。</p>

    没想到那个狗剩喊哥的男人只是匆匆看了一眼，就不再看了，眼神规矩得不行。</p>

    刘二妮突然觉得，狗哥的这个大哥，搞不好真的会放过他俩！</p>

    眼瞅着振国哥信了自己的话，把枪也收起来了，狗剩那高兴劲儿，就跟吃了蜜糖似的，脸上都乐开了花。</p>

    赵振国瞅了他俩一眼，问道：“那你俩以后打算咋办呢？”</p>

    他真的只是随口一问，但话问出口就觉得自己怎么像个操碎了心的老父亲…</p>

    狗剩挠了挠头，嘿嘿一笑，说道：“过一天算一天呗。我隔三岔五地来给她送点吃的...”</p>

    刘二妮一听男人大哥问起两人的打算，福如心至，恳求道：</p>

    “大哥，您心善，有本事，求您给我和狗剩哥指条明路吧，我知道怎么从这里出去...”</p>

    赵振国：这女人有点意思…</p>

    他没立刻答应这个交易，反而眯着眼问道：“那你先说说，你到底是啥来历？为啥会落到这步田地？”</p>

    刘二妮叹了口气，缓缓说道：</p>

    “大哥，我本名叫李盼弟，是家里的第四个丫头，上头还有三个姐姐，招娣、来娣、引娣，光听这名字，你就知道家里头多想要个男娃了。</p>

    我十岁那年，我娘终于生下了我弟弟，那阵子家里头高兴得跟过年似的。可弟弟出生后的第二年，我娘就把我送到了一百多里地外的刘家村，说家里孩子太多，实在养不起我了。</p>

    我刚到刘家的时候，心里头还美滋滋的，想着多了三个哥哥，以后也有人疼了。我们村的三丫就有两哥哥，哥哥们可宠她了，我那时候还羡慕着呢。</p>

    可到了刘家我才知道，我娘把我卖了，卖了五块钱，把我送到这家做童养媳的，每天不仅要干活伺候那三个傻子，还得伺候那死了婆娘的刘老汉。说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刘老汉和他婆娘是表兄妹的原因，刘家三个儿子全都痴痴傻傻的，最大的刘老大已经快三十了，也说不上媳妇。</p>

    刘老三跟我年纪差不多大，我一度还以为自己会配给他呢，心里头还偷偷乐过。可没想到…</p>

    我满十二岁那年，来了月事，他们说我长大了，时候到了。那天晚上，刘老汉和他那三个儿子，就像饿狼似的，摸进了我的房间，把我给糟蹋了。</p>

    我哭得撕心裂肺，可没人管我，一家三个傻子，他们老刘家在那片简直就是横着走，没人敢为了我得罪他们！</p>

    从那以后，他们四个就变着法儿地折腾我，我过得生不如死。为了口吃的，刘老汉甚至还会把我给牲口一样，租借给村里其他男人们！</p>

    后来，我竟然怀了个男娃，说来也怪，他们那么折腾，娃居然都不掉，还被我生下来了！</p>

    造孽啊！我自己都不知道这娃的亲爹到底是哪个！</p>

    男娃满月那天，家里头亲戚都来了，热热闹闹的。我瞅着是个机会，就跪在地上，求他们帮帮我，让我脱离这苦海。可那些亲戚啊，一个个都冷漠得跟冰块似的，没人愿意伸援手。</p>

    他们还怕我把这家的丑事说出去，坏了他们的名声。</p>

    最后，他们竟然狠心地又把我轮了一遍，那阵子我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。</p>

    我不是没想过逃走或者报官，可我连村子都出不去。</p>

    那村的村长跟刘老汉是亲戚，他甚至也跟刘老汉一起糟蹋过我。我那时候真是叫天天不应，叫地地不灵。</p>

    最后，我实在是受不了了，就发了狠，从角落里翻出一包老鼠药，悄悄地下在了全家人的饭里。我当时就想，大不了同归于尽，我受够了这日子了！”</p>

    …</p>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，十一口，全死了！连那个爹都不知道的逆子一块全死了！该！他们老刘家就该断子绝孙！”刘二妮笑得仿佛是地狱归来索命的无常。</p>

    ...</p>

    故事讲完了，狗剩的眼圈早已泛红，赵振国的拳头也不自觉地紧攥起来，指关节发出微微的响声。</p>

    他俩心里头都明白，那家人死得不冤，那女人要是有一条活路可走，又怎会走到今天这一步。</p>

    狗剩这还是头一回听刘二妮完完整整地讲出自己的遭遇，心里头那个难受啊，就像刀割一样。</p>

    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，声音带着颤音说：“哥，振国哥，我求你了，帮我媳妇想想办法吧！”</p>

    赵振国低着头，沉吟了片刻，抬眼看向刘二妮，问道：“二妮，你会念金刚经不？”</p>

    这话问得突兀，狗剩和刘二妮都楞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