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1章 肮脏

    秋榕榕不太想回想这天发生的事情。</p>

    她问他：“你没脏病吧。”</p>

    结果他抽了她一巴掌。</p>

    徐照很粗暴。</p>

    就算只拿来当床伴，也算不上一个好情人。</p>

    他兴奋的时候会打人，像是一条会得了狂犬病的疯狗。</p>

    秋榕榕手被锁住了，不然的话他绝对会去扣他腹部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。</p>

    他的身体其实也不好。</p>

    最后他咳了几口血，滴在她身上。</p>

    他血流得比她多。</p>

    “你现在是我女人了，以后出去你就跟着我，我保证不会亏待你。”</p>

    “以后你穿的都是高定，商场里看见什么你随便买，我保证不会让你吃亏。”</p>

    他早就一无所有了。</p>

    命都保不住。</p>

    他还洋洋得意，想和自己身下的女人炫耀金钱和权势。</p>

    秋榕榕闭着眼睛，咬着牙不说话。</p>

    男人总觉得，和一个女人上床，他就得到了这个女人的一切。</p>

    不是的。</p>

    那里和心脏并不连通。</p>

    秋榕榕独立的个体，不属于任何人。</p>

    结束的时候，徐照想俯下身亲一亲她，被江无渡揪着头发从她身上拽了下去，然后扔在一边。</p>

    “好了，你的任务结束了。”</p>

    “今天表现不错，晚上给你加餐。”</p>

    他把徐照拖拽着带回地下室。</p>

    秋榕榕一个人被留在这个粉色的房间里。</p>

    房间是蠕动的胃，她是里面的食物，一点一点被消化掉。</p>

    她现在急切地想要洗澡。</p>

    「宝贝，至少你的器官还在。」</p>

    又有人在她耳边温柔地说话。</p>

    房间里应是没有人。</p>

    她睡着。</p>

    以前经常噩梦连连。</p>

    现在经历的太多，已经不知道该为哪件事伤心，那干脆就都不想了。</p>

    醒来的时候，秋榕榕的枕头边放着一朵新的兰花。</p>

    周景行没来见她。</p>

    他证明了自己一点都不看中她。</p>

    她什么都算不上。</p>

    秋榕榕把新的兰花插进花瓶里。</p>

    再把之前枯萎的那朵放在书里压成干花。</p>

    周景行夜晚不再出现在她的房间里，不再抱着她睡觉，更不会再用刀柄折磨她。</p>

    就好像他挺在乎她的贞洁。</p>

    沈砚川来的时候，看见秋榕榕正在往牛奶里加糖，加一点尝一口，生怕加多了把自己齁着。</p>

    “你还能吃得下去？”之前发生的一切沈砚川也都知道。</p>

    “饭总是要吃的。”不仅吃，还要吃清淡的，吃对身体好的。</p>

    秋榕榕现在没有顺心的事情。</p>

    她尽量对自己好点。</p>

    沈砚川这段时间和谭松在一起。</p>

    他知道一切，看着谭松时不时提起秋榕榕，像宝贝似的，就觉得可怜又好笑。</p>

    他的宝贝已经和垃圾差不多了。</p>

    谁都能来踩一脚。</p>

    不值得被珍重。</p>

    “我要是你，死了算了。”沈砚川拿出一本书，丢给秋榕榕。</p>

    是心理学书籍，用来开解抑郁症的。</p>

    秋榕榕扫了一眼书的封面。</p>

    “这本我看过了。”</p>

    沈砚川又拿出一本新的。</p>

    秋榕榕捧着热牛奶暖胃，“这本我也看过了。”</p>

    沈砚川不信，他有点好为人师。</p>

    还喜欢说一些没有意义的谎言。</p>

    于是他翻开一本书，问秋榕榕第三章讲的是什么内容。</p>

    秋榕榕直接背给他听。</p>

    沈砚川挑眉，“你背错了。”</p>

    “我没有。”秋榕榕很确信自己没有背错。</p>

    他把书合起来。</p>

    确实没背错，他骗她的。</p>

    秋榕榕曾疯狂自救，于苦难中脱离。</p>

    她当年得过严重的心理疾病。</p>

    积极配合心理医生治疗，好好吃药，并且看了大量的心理学书籍，才从那种状态中走出来。</p>

    她不能让她的肉体被精神杀死。</p>

    她应该结束的是痛苦，而不是生命。</p>

    “可后悔来到归墟市？”他问。</p>

    “我现在后悔没用，人没有前后眼，我要是能预知未来，不会来到这座城市。”</p>

    这座城市是她新的苦难的开始。</p>

    她原本是想在这座城市里终结过去。</p>

    但过去死死缠绕着她不放。</p>

    把她再次拖入泥潭。</p>

    沈砚川和秋榕榕的相处没那么剑拔弩张。</p>

    他不负责她这条线，偶尔过来也只是帮忙盯梢。</p>

    “你死了之后，想埋骨何方？”沈砚川的好心来得不合时宜，“我把你和谭松埋在一起怎么样？可以看得出来他真心喜欢你，你们可以配个冥婚。”</p>

    秋榕榕想让他别操这份心，“我不想死后的事情。”</p>

    秋榕榕不在这种境遇里谈感情。</p>

    她可以去挑选一个人。</p>

    但她不想被安排给一个人。</p>

    周景行不见她，她看着花瓶里日益枯萎的兰花有些着急。</p>

    江无渡中途给她抽了血。</p>

    估计是拿出去检测，测她是否怀孕。</p>

    晚上的时候，秋榕榕爬在洗手间旁边的厕所吐。</p>

    因为周景行没回来，江无渡把她拽进地下室里，让她打扫卫生。</p>

    江无渡有点洁癖。</p>

    他做的是最脏的活。</p>

    但他也怕脏。</p>

    他让她清理负二层的地下室。</p>

    徐照不知道从哪里抠出一颗糖，要给秋榕榕。</p>

    在这种环境下，他还是保留了他的坏习惯。</p>

    之前他那么粗暴，现在却想着要补偿。</p>

    没有甜枣。</p>

    就一颗糖。</p>

    也不知道他从哪里藏下来的。</p>

    “我不要。”除非他能搞到一把枪给她，不然她不会要他的东西。</p>

    “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。”</p>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秋榕榕已经太久没有听到好消息了。</p>

    “你没怀孕。”</p>

    这确实是个好消息。</p>

    秋榕榕这两天经常呕吐，搞得她惶惶不可终日。</p>

    吃也吃不好，睡也睡不好。</p>

    她蹲到他的身边，问道：“你是怎么知道的？”</p>

    “那个变态打电话的时候没有避着我，他说你的身体亏空严重，没办法轻易怀孕。”</p>

    福祸相依。</p>

    秋榕榕神色复杂地抚上自己的小腹。</p>

    她无比渴望家庭。</p>

    也曾想过用一个孩子保住自己的性命。</p>

    但现在得知，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拥有一个小孩，她内心五味杂陈。</p>

    “这个糖不是普通的小糖，是助兴的药，你留着吧，下次如果有人还要欺负你，你记得先吃，做的时候就不会太痛。”</p>

    “我不想乱吃药。”</p>

    “纯中药成分，没副作用。”徐照直接把小糖丢过来，没看她，“上次做的时候，你腿上淤青我看见了，是新的，除了我还有别人吧？看开点，就当是遇见了几个渣男。你别死我前面，不然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