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章 34.天生我才必有用，仰天大笑出门去

    待第二天一早，东都城门开后，徐永生回城。</p>

    返回住处，他又再尝试借助玄黄石来辅助五常之信的积累。</p>

    灵性天赋层次有所提升的情况下，再加上玄黄石相助，两相结合，他积累五常之信的进度，顿时又更进一步加快。</p>

    此前从冷月湖底一共得到玄黄石五颗，数量上其实相对少一点，不过我已经先有一块“仁”之玉璧和一块“智”之龟甲打底，之前寻常灵性天赋层次的情况下再修五常之信，得五颗玄黄石相助，约莫能在两、三个月时间里成就第一方“信”之印章……徐永生默默估算。</p>

    而现在，他灵性天赋层次成功从寻常提升到超凡，再加上玄黄石相助，徐永生有把握约莫一个月左右的时间，便成功养成自己第一方“信”之印章。</p>

    昨晚的感觉是正确的。</p>

    自身修行速度，提升一倍有余。</p>

    高兴过后，徐永生宁定心神，接下来便继续静心修行。</p>

    天气一天冷过一天。</p>

    盛景八年的冬至，即将到来。</p>

    在大乾皇朝，冬至亦是重要节日，和元日除夕一样，朝廷和学宫都会放假足足七天。</p>

    于徐永生而言，学宫放不放假并没有区别，放假在家，他亦是专心习武。</p>

    充其量，过问一下南市自家铁匠铺的生意，却是暗中积累收购材料，预备过些日子后配合得自胡东山的那几块奇金，一同给自己打造合适趁手的兵刃。</p>

    和以往重要年节时一样，冬至这天中午，徐永生会到隔壁刘家做客，同刘德母子一起过节吃饭。</p>

    他早上先去了趟南市自家铁匠铺，中午预备返回永宁坊。</p>

    但刚出了南市，徐永生脚步忽然停顿。</p>

    坊间大道前方，一个身影立在那里。</p>

    对方身着一身窄口窄领的粗布劲装，脖颈间绕着围巾，有些凌乱的头发简单一捆甩在身后，一手随意地拎着个包裹，另一只手则持一杆被布条包裹不见两端的长杆子杵在地上，杆子长度超过一丈以上。</p>

    “徐二郎！”来人叫道。</p>

    对方随手扯下围巾，露出一张同徐永生、常杰年纪相仿的少年面孔。</p>

    这少年身材高大，足比寻常男子高出半头，只较徐永生略矮一分，但身材看上去比徐永生更魁梧，仅仅是站在那里，就仿佛一杆顶天立地，欲要刺破云霄的霸道长枪，意气风发。</p>

    “拓跋。”徐永生神情如常，上前抬手。</p>

    那少年很自然地同他一击掌，但没好气地说道：“你愿意叫我姓就叫，腔调发音不要那么怪！”</p>

    徐永生神情如常：“马都尉和常五郎今天都是白日当值，要晚上才有空。”</p>

    这高大少年扛着包袱同徐永生并行：“没事，我先放下包眯会儿，赶路几天没睡了。”</p>

    二人寻个酒肆，那少年直接钻到一张桌子后面扔下包躺倒，不片刻功夫鼾声便即响起。</p>

    徐永生直接放一贯钱寄在老板柜上。</p>

    他返回永宁坊，同刘德招呼一声。</p>

    “大龙哥回来了？”刘德嗓门刚高了一点，马上反应过来又连忙压低声音。</p>

    徐永生：“不忙的，等晚上。”</p>

    他复又将一个小罐交给刘德母亲：“袁婶，这是拓跋给您捎回来的药膏，治骨痛很有效。”</p>

    刘袁氏神情略有些复杂地收下。</p>

    中午饭桌上，她忍不住轻声问道：“徐先生，我听说大龙那孩子……当初是被学宫给赶出去的，后来离了东都去做了绿林大盗？”</p>

    刘德在旁连忙纠正：“娘亲，大龙哥不是被学宫赶出去的，他是自己要走的。”</p>

    刘袁氏一呆。</p>

    徐永生轻轻点头：“是真的。”</p>

    白日里那高大少年，本名拓跋锋，小名大龙，跟马扬、常杰、刘德一样都是永宁坊出身。</p>

    马扬相较众人年长不少，得了镇魔卫的职司后，仍然关照邻里故旧。</p>

    他得上司赏识，故而寻找机会举荐了不少邻里出色的少年郎。</p>

    早年间拓跋锋、常杰方才十三、四岁，便得以入学宫外院习武。</p>

    “大龙哥和常五哥还有我一样，学明德刀都是修成武夫血气而非儒家体气。”</p>

    刘德端着饭碗给刘袁氏介绍道：“大龙哥据说是当时外院里最厉害的，但市井儿出身，只能入尉、器、牧三学，大龙哥不服。</p>

    因为当时不如他的世家子弟虽然也只是修成武夫血气，却能进四门学、太学甚至国子学习武。</p>

    结果最后大龙哥自己没有参加盛景六年的那次入学试，然后……然后就去江湖上闯荡了。</p>

    听说还闯出不小名堂，常五哥说如今江湖上提起近年来冒尖的后起之秀，都会算大龙哥一份儿。”</p>

    刘德说着，想起先前马扬、常杰描述拓跋锋仰天大笑独自出学宫而去的场面。</p>

    想起彼时拓跋锋的年纪比如今的自己还小，刘德一时间既是感慨又是佩服，他自问绝对做不到对方那般。</p>

    “但拓跋不算绿林大盗，他不以此为业。”徐永生在一旁补充道。</p>

    ……嗯，确实不是占山为王的绿林大盗，只偶尔兼职劫富济贫的独行大盗？</p>

    虽然他跟徐永生同岁，当前还不满十九。</p>

    徐永生因为铁匠铺老东主关照，在东都扎根落脚的时候，拓跋锋已经去外面闯江湖了。</p>

    不过早期时候他经常返回东都，铁匠铺老东主尚在时也曾帮他修补过兵器。</p>

    通过老东主、马扬、常杰等人，徐永生和拓跋锋早混熟了，只是对方自今年冬天以来一直再没返回东都，大家直到如今方才重聚。</p>

    “人各有命，以前只觉得大龙那孩子性子野胆子大，实在想不到他最终会走到这一步……”刘袁氏长吁短叹。</p>

    下午刘德跟徐永生一同出门的时候，刘袁氏欲言又止，面上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担忧。</p>

    徐永生二人来到那间酒肆，便见拓跋锋已经醒来，正大马金刀坐在桌边捧着个酒碗畅饮。</p>

    他面前，庞然大物般的酒坛，份量一看便是以斗论。</p>

    这少年喝酒如喝白水，这时看徐永生同刘德一起走进来，笑问：“三郎，养出读书人体气没？”</p>

    刘德叹气：“还是没有。”</p>

    拓跋锋手持空碗，在桌子上敲了敲：“欢迎，欢迎和我们一起当个纯武夫。”</p>

    他再给自己倒满一碗酒，同时从包袱里摸出个只有巴掌大的小皮囊，直接扔给刘德。</p>

    刘德打开，血气和酒气交汇的味道冲出，但一时茫然。</p>

    旁边徐永生招呼他一同坐下：“是银鹿血，对尚未正式入品的纯粹武夫修行有大益处。”</p>

    刘德惊喜地看向拓跋锋：“大龙哥……”</p>

    拓跋锋一手端着酒碗，一手拍拍自己包袱，笑道：“好久不回来了，当然要给大家都准备点礼物才是！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