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6章 边军的耻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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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唐岿然带着十余名士兵离开,正堂之中除了凌川和聂星寒之外,便是那几名押着马贼的士兵。</p>

    凌川冰冷的目光从这几名马贼身上扫过,“谁是当家的?上前回话!”</p>

    几人面面相觑,却没有吭声。</p>

    凌川没有任何废话,手中战刀猛然划过,将其中一人咽喉割开。</p>

    大量鲜血喷涌而出,那名马贼满脸恐惧,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断绝了生机。</p>

    剩余三人也是满脸恐惧,没想到这个领头英俊少年下手竟然如此果断狠辣,丝毫没有多余的废话。</p>

    “我再问一遍,谁是当家的?”</p>

    “回禀军爷,当家的,当家的已经跑了!”一名男子颤颤巍巍地说道。</p>

    凌川扫了他一眼,淡笑道:“放心,他跑不掉的!”</p>

    紧接着,凌川继续看着他,说道:“那说说你吧!”</p>

    那人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慌乱,说道:“我?我就是一个小瘪三,为了讨口贪吃逼不得已才做了响马,军爷饶命啊……”</p>

    凌川则是摇了摇头,说道:“你可不是小瘪三,你是一名边军!”</p>

    此言一出,那人眼神中满是震惊,哪怕是聂星寒也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。</p>

    “军爷说笑了,小的倒是做梦都想加入边军,奈何几次都没当上……”他装出一脸无辜,连连摆手。</p>

    凌川看着他,冷笑道:“你手上的老茧和下巴的勒痕已经暴露了你的身份,真当我好糊弄吗?”</p>

    听闻此言,那名男子顿时一惊,没想到对方仅凭这些细节便看穿了自己的身份。</p>

    既然如此,他也索性不装了,挺直腰杆,说道:</p>

    “凌川,我可是北系军校尉,你若杀我便是同袍相残!”</p>

    凌川眉毛一挑,没想到还有大鱼,竟然抓到一名校尉,不过这也让他意识到,这座不起眼的土堡绝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。</p>

    谁知,凌川摇了摇头,说道:“我今日前来只为清剿马贼,没见到什么校尉!”</p>

    “呵呵,你今日要是敢杀我,我保证你会死得更惨,你要是识相,就带着你的人离开,假装什么都没发生!”男子冷笑一声,有恃无恐地说道。</p>

    凌川看着他,笑道:“你未免太高估自己的分量了,你们假扮马贼截取军粮,仅此一条便是死罪,你觉得你身后的人会保你吗?亦或者说,他敢保你吗?”</p>

    听到这话,男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,他很清楚,这件事情一旦被败露,就算是自己上面那位也保不住自己。</p>

    而且,正如凌川所言,一旦败露,自己极有可能成为弃子。</p>

    就在这时,浑身是血的唐岿然冲了进来,对凌川抱拳说道:“校尉大人,大部分马贼都被斩杀,有十余人被生擒,怎么处理?”</p>

    “杀!”</p>

    凌川没有任何犹豫,冷声吐出一个字,听到这个杀字,那名校尉与另外两人的嘴角猛然一抽,眼神中闪过深深的恐惧。</p>

    “是!”唐岿然应了一声,随即转身走了出去。</p>

    紧接着,纪天禄也快步走了进来,脸上写满了怒火,说道:“校尉大人,我们在地窖中找到良家女子,足有三十多人,这些狗日的马贼正准备对她们灭口,还好我们赶到得及时!”</p>

    凌川顿时眉头一皱,之前看到的只有十来名女子,可刚刚查到有三十多名,由此看来,掳掠良家女子这种事情,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。</p>

    更让凌川想不明白的是,明知自己等人杀进来他们却还想着将那些女子灭口再逃跑,这说明什么?</p>

    “还有……”</p>

    凌川微微转过目光,问道:“还有什么?”</p>

    “属下在另一间地窖中发现了大量甲胄和兵器!”晁远山沉声说道。</p>

    听闻此言,凌川内心也不由得为之一惊,要知道,私藏兵器甲胄,那可是谋反大罪,杀头都是轻的,动辄便是夷三族。</p>

    凌川看着那名校尉,问道:“说说吧,你们抓那些女子是什么用途,私藏的那些兵器甲胄,又想干什么?”</p>

    男子冷笑一声,说道:“说了是死,不说也是死,但我要是不说,家人便可以获得一笔钱财,足够他们下半生开销,你觉得,我会说吗?”</p>

    听闻此言,凌川目光闪烁,已然猜到了一些背后的事情。</p>

    他淡淡说道:“你说,我保你活!”</p>

    男子不屑地嘲笑道:“就你?你凌川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校尉,放眼北疆,能一只脚把你踩死的大有人在,你拿什么保我?”</p>

    “唰……”</p>

    一道寒芒闪过,凌川手中的战刀一扫而过,那两名男子被一刀封喉,倒地身亡。</p>

    凌川收刀入鞘,对身旁的其他人说道:“你们去外面等我!”</p>

    待二人转身走出去后,凌川再次看向他,说道:“我用手中这把刀和我这条命保证,你若坦白交代,我保你不死!”</p>

    男子眼神明灭不定,显然内心在剧烈挣扎。</p>

    “我知道,你的骨子里还是一名边军,一名守土护疆的战兵,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,也不是你的本意,而是因为某些原因被卷入进来,以至于无法脱身!”</p>

    听到这句话,他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,尽管只是一个很细微的动作,却还是被凌川敏锐捕捉到了。</p>

    许久之后,男子长叹了一口气,自嘲道:“我叫郭肃,定州人氏,从军三年,可对于我来说自己就是边军的败类,边军的耻辱!我不配当边军,不配手中的战刀和身上的铠甲,甚至,我都不配做一个人!”</p>

    “我想堂堂正正做一名边军,镇守国门,建功立业,可现实却根本不给我机会,都怪当初自己怕死,让自己一步步陷入泥潭,等我醒悟过来,想要后退的时候,发现身后早已经没有了退路!”</p>

    “我死不足惜,可我家中有年迈的父母,还有嗷嗷待哺的女儿,我怎么能让他们遭受牵连……”</p>

    说到这里,郭肃早已是痛哭流涕。</p>

    凌川心里很清楚,让一个背叛自己的信仰,去做一些背道而驰的事情,是一件何等残忍的事情。</p>

    片刻后,郭肃收拾起自己的情绪,开口说道:“三年前,我还是北系军中的一名小卒,第一次上战场两军惨烈厮杀,鲜血飞溅的场景直接被吓得我双腿发软,索性自作聪明躺在死人堆里装死,本以为自己很聪明,却没想到被督战队的人一眼看穿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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