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 过去的爱，都是死缠烂打

    霍季深的妻子。</p>

    只是想到这个身份，许飘飘的手都拿不住连画的玩具积木，抖了好几下，都没把积木拼回去。</p>

    头顶的灯泡明明灭灭，发出滋滋声响。</p>

    许飘飘为了省钱，租的老破小的房子，房东出国，家里的东西坏了都要她自己修。</p>

    她叮嘱女儿自己先玩，自己去小阳台上翻找替换的灯泡。</p>

    女儿很乖。</p>

    许飘飘回头看了一眼，连画的手一次只能握住一个小积木，自己和自己也玩得很好。</p>

    一点都不让人操心，却让许飘飘心里涌起无限心酸。</p>

    在阳台的柜子里翻找到型号一样的灯泡，看说明书的时候，看到了灯泡的品牌。</p>

    霍氏灯泡。</p>

    大概只是一个巧合，也或许，是霍氏集团的生意做得太广，各行各业都免不了看到这两个字。</p>

    之前看集团介绍时，许飘飘知道霍氏的业务遍布各行，大到房地产医疗汽车各种游戏，小到肥皂灯泡餐巾纸，都有霍氏旗下品牌涉猎其中。</p>

    许飘飘想到了霍季深。</p>

    作为霍氏继承人，霍季深手里掌握着无数财富，可能钱对他来说，已经只是一个数字。</p>

    许飘飘认识霍季深的手表，一块腕表足够买下她住的一栋楼。</p>

    这样更加显得他们那段过去荒谬而短暂。</p>

    霍季深不缺钱，和她的一切都是少爷的一场一时兴起的游戏。</p>

    她和霍季深会在一起，其实是一场意外。</p>

    入学第一天，许飘飘因为开跑车进校园，被教务处主任抓住，揪着训。</p>

    看到了作为新生代表，去教务处核对名单的霍季深。</p>

    当时的霍季深穿着白色衬衫，灰色运动长裤，脚下一双洗得发白的匡威帆布鞋，少年意气，光是侧脸就让许飘飘的心被勾走一半。</p>

    教务处让写检讨，她都没讲条件，只想跟出去看看，是不是侧脸杀手。</p>

    结果追出去，就看到有几个男生勾着霍季深的肩，喊他去打球。</p>

    其中一个男生，许飘飘认识，是江颂。</p>

    开学前新生群有人约着打游戏，那时候江颂天天跟着许飘飘开黑，一来二去的，在开学前江颂就和许飘飘加了好友。</p>

    晚上打游戏，江颂被许飘飘虐了个狠。</p>

    没忍住，去找许飘飘问。</p>

    许飘飘：“想谈恋爱，把你认识最帅的男生介绍给我，姐就带你飞。”</p>

    江颂：“？”</p>

    你想谈恋爱，虐他干什么？</p>

    江颂：“我认识最帅的人，那当然是我啊。你想和我谈啊？”</p>

    许飘飘：“……”</p>

    有病。</p>

    第二天，许飘飘要到了江颂的课表，基本上所有的课都去蹭。</p>

    坐在霍季深旁边，许飘飘挑眉，笑得肆意，“同学，我看你长得很像我未来男朋友，要不要考虑一下我啊？”</p>

    霍季深高冷看了她一眼。</p>

    眼前的女生明眸皓齿，一双眼睛亮亮的看着他，说出口的话却恬不知耻，仿佛不知道害羞两个字怎么写。</p>

    霍季深没理她，许飘飘就第二天再来。</p>

    一来二去的，整个学院的人都知道霍季深被许飘飘纠缠。</p>

    喜欢霍季深的人不少，但没有像许飘飘这样脸皮厚的，不少人以为霍季深会忍无可忍让许飘飘滚，却没想到他们真的走到了一起。</p>

    期间，许飘飘有多卑微，只有她自己知道。</p>

    霍季深胃不好，她天天早上不管有没有课，都会去给他排队买早饭。</p>

    换来一句轻描淡写的，他习惯不吃早饭，不用自我感动做这些事。</p>

    那时候的许飘飘不觉得照顾自己男朋友多有卑微，她甚至看到霍季深皱眉还是会吃下她买的所有东西，还会心生甜蜜。</p>

    或许基因和遗传这种东西，真的很神奇。</p>

    霍季深不爱吃的东西，现在连画也不爱吃。</p>

    连画的胃口，也和霍季深一样脆弱，需要小心维护。</p>

    但起码，连画会每天都亲她的脸，说谢谢妈妈。</p>

    霍季深不会。</p>

    他只会用责备的眼神看着她，问她有时间为什么不准备考试，一直在他身边待着，荒废时间有什么意思。</p>

    他不明白，许飘飘太喜欢他，只是想在他身边待着，就足够安心。</p>

    她不上进，全靠聪明和天赋，还有许父不要钱一样砸下去的一对一补习班，才堪堪上了A大美院。</p>

    霍季深责备她，许飘飘还会觉得是他在乎她。</p>

    不然，他怎么没去说别人？</p>

    现在想来，是他嫌弃她，总是围在他身边。</p>

    他们谈了三年多恋爱。</p>

    许飘飘也当了三年多的傻子。</p>

    她无数次以为霍季深生活窘迫，想帮衬他，又害怕打击他的自尊心，甚至会委托别人，请他做兼职，事后把钱转过去。</p>

    买东西都会撕掉标签。</p>

    原来那时候霍季深眼神冷漠，不是嫌弃她买的东西太贵，而是嫌太便宜。</p>

    几千几万的礼物，又怎么能入霍大少的眼？</p>

    她的爱小心翼翼，仿佛他们的感情是易碎的瓷器，不维护就会碎掉。</p>

    碎掉的时候，每一片玻璃渣都深深扎进许飘飘的心脏，让她手脚发麻，浑身瘫软，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。</p>

    她以为，他再怎么，也是喜欢过她那么一点点的。</p>

    没想到一点点，都是她自己幻想中的奢念。</p>

    许飘飘顺着阳台的门跌坐下去，看着手里的灯泡，眼泪无声从眼底翻滚上去，烫得她的脸皮都在刺痛。</p>

    吃饭时，许母照顾着连画吃饭，看着许飘飘道：“你们公司要是有合适的男孩子，你就谈。”</p>

    许飘飘笑了笑，“谁看我这样，愿意和我谈啊？”</p>

    许母唬着脸，“你下班后去约会，画画我来接，怎么不行了？咱现在日子是苦了点，但是你的条件好啊！”</p>

    许飘飘给许母夹了一筷子清炒鸡毛菜。</p>

    “妈，你这是看我有滤镜，我条件哪里好了？带着个半大的孩子，还欠着钱呢。”</p>

    “你爸公司的钱有问题，暂时不用你管，你妈我还没死呢。”</p>

    许飘飘一顿，“有问题？”</p>

    许父公司出了点事，但那段时间他正好癌症晚期，许飘飘忙着到处求医问药，也没有功夫处理公司的事。</p>

    许母点点头，却也没有多说什么。</p>

    原本女儿又要上班又要照顾她们，已经很累，许家公司的事许飘飘本身也没有经手，现在讲给她听，也是徒增压力。</p>

    那些事，许母想自己处理。</p>

    她要撑着一口气，起码要给女儿和外孙女留下点什么。</p>

    许母含糊道：“你别管了，先吃饭，听话，周末相亲去！”</p>

    许飘飘合理怀疑。</p>

    许母前面铺垫了那么多，都是为了让她周末去相亲。</p>

    “实在不行，你大学时候那个男朋友，你找找去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