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生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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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六点整,郑仪准时睁开眼睛。</p>
窗外天色仍暗,但城市的轮廓已在晨光中若隐若现。</p>
他伸手摸向床头柜,才想起昨天考完后特意关了闹钟。</p>
他索性起床,拉开窗帘。远处的天际泛起鱼肚白,早班的公交车正缓缓驶过空荡的街道,几个环卫工人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工作。</p>
冲了个热水澡,郑仪换上运动服出门晨跑。</p>
冷冽的空气灌入肺部,脚步踏在柏油路上的触感格外清晰。</p>
这具22岁的身体充满活力,不像前世30多岁时已经被酒局和熬夜拖垮。</p>
跑到政法大学操场时,他意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——程悦。</p>
她穿着紧身运动装,马尾辫随着跑步的节奏摆动,额头上挂着细密的汗珠。</p>
两人在跑道拐角处不期而遇。</p>
“早。”</p>
程悦微微喘着气,放慢脚步。</p>
“考完试不好好睡懒觉?”</p>
“习惯了早起。”</p>
郑仪调整呼吸与她并肩。</p>
“没想到你也跑步。”</p>
程悦笑了笑:</p>
“我爸从小教育的,说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。”</p>
她侧头看了眼郑仪。</p>
“考得怎么样?”</p>
“还不错。”</p>
郑仪没有多作炫耀,只是简单回应。</p>
两人默契地保持同一节奏,沉默地跑完最后两圈。</p>
晨跑结束,两人并肩走出操场。程悦擦了擦汗,瞥了眼郑仪:</p>
“食堂还没开,我知道校外有家早餐店不错。”</p>
郑仪点头:“行。”</p>
那是一家藏在巷子深处的老店,门口蒸笼冒着腾腾热气,豆浆的香气飘了老远。</p>
程悦熟门熟路地点了两碗咸豆花、两笼小笼包。</p>
“你常来?”</p>
郑仪有些意外。以她的家境,不该是这种苍蝇小馆的常客。</p>
“我爸年轻时候在基层工作,就爱带我来这种地方。”</p>
程悦掰开一次性筷子。</p>
“说这样才能吃到老百姓真正的味道。”</p>
郑仪心头微动。看来程秘书长的为官之道,和那些高高在上的领导不太一样。</p>
热腾腾的豆花下肚,程悦忽然问:</p>
“对了,你这两天有空吗?”</p>
“怎么?”</p>
“欢乐世界新开了个极限项目,我朋友给了两张票。”</p>
程悦语气随意。</p>
“要不要一起去?”</p>
郑仪搅动豆花的勺子顿了顿。</p>
这个邀约来得太突然,尤其在他们之前的关系算得上“互相试探”的情况下。</p>
见他犹豫,程悦:</p>
“放心,单纯放松而已。难道你打算从现在就开始准备面试?”</p>
郑仪看着对面女孩坦荡的眼神,忽然意识到——或许是他想得太复杂了。</p>
就当是普通同学约着出去玩,何必草木皆兵?</p>
“行啊。”</p>
他爽快应下。</p>
“什么时候?”</p>
程悦眼睛一亮:</p>
“明天上午?听说那个过山车特别刺激。”</p>
“没问题。”</p>
回出租屋的路上,郑仪的步伐轻快了许多。距离笔试成绩公布还有一个月多,这段时间确实该适当放松。</p>
至于程悦……</p>
他收起手机,嘴角微扬。</p>
或许不必把每个人都当成棋局的一部分。</p>
郑仪回到家,刚推开门,就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坐在自己简陋的沙发上,正打量着小茶几上那堆公务员考试资料。</p>
听到动静,对方抬起头,那张饱经风霜却精神矍铄的面孔,让郑仪瞬间愣在原地。</p>
“大舅?”</p>
男人站起身,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:</p>
“回来参加个招商会,顺道看看你。”</p>
王建军,母亲的亲哥哥。</p>
当年高中三年,郑仪就是寄宿在这个舅舅家里。那时舅舅刚创业失败,一家子挤在城中村的出租屋,却从没少过他一口吃的。</p>
郑仪赶紧放下背包:</p>
“您怎么不提前说一声?我好去接您。”</p>
“知道你昨天刚考完试,不想打扰你。”</p>
舅舅拍了拍他的肩,目光扫过狭小的出租屋。</p>
“住得还习惯吗?”</p>
“挺好的,租金便宜。”</p>
舅舅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鼓鼓的信封:</p>
“拿着。。”</p>
郑仪刚要推辞,就听舅舅压低声音:</p>
“当年舅困难时,你妈偷偷塞过钱,这算还她的。”</p>
这话让人没法拒绝。郑仪只好收下,转而问道:</p>
“舅妈和表妹还好吗?”</p>
“都挺好,你妹今年大二了。”</p>
舅舅说着掏出手机。</p>
“你看,这是她最近参加辩论赛的照片。”</p>
照片里的女孩亭亭玉立,眉宇间依稀还有小时候那种骄纵的样子。郑仪想起高中时两人因为争书桌吵过的架,不禁莞尔。</p>
郑仪给舅舅倒了杯茶,两人在狭小的出租屋里相对而坐。</p>
舅舅抿了口茶,问道:</p>
“公务员考试考得怎么样?”</p>
“还行,题目都答得挺顺手。”</p>
郑仪语气平和,既不刻意谦虚,也不过分张扬。</p>
舅舅点点头,目光中带着欣慰:</p>
“你从小就踏实,做什么事都认真。不过,现在公务员不好考啊,竞争太大。你要是没考上,有什么打算?”</p>
“先等等笔试成绩吧,如果没过,可能会考虑先去律所实习,积累点经验,明年再考。”</p>
郑仪回答得很坦然。</p>
舅舅沉吟片刻,忽然说道:</p>
“其实,我现在生意做得还可以,你要是愿意,可以来帮我。公司正好缺个法务,待遇不会差。”</p>
郑仪微微一怔。</p>
舅舅早年创业失败,后来背井离乡去南方打拼,听说现在开了家贸易公司,规模不小。他能提出这样的帮助,显然是真心实意的。</p>
如果是前世的郑仪,或许会犹豫。但现在的他,目标非常明确。</p>
他笑了笑,语气诚恳:</p>
“谢谢舅舅,但我还是想走公务员这条路。”</p>
舅舅盯着他看了几秒,忽然哈哈大笑:</p>
“好!有主见,你打小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有出息,加油努力,一定能成功的。”</p>
他顿了顿,忽然压低声音。</p>
“不过我听说,公务员系统里水很深,你进去后要处处小心。”</p>
郑仪点头:“我明白。”</p>
舅舅看了看表,站起身:</p>
“我得走了,晚上还有个饭局。”</p>
走到门口,他又回头叮嘱。</p>
“有空给你妈多打打电话,她总惦记你。”</p>
目送舅舅离开,郑仪握着手里的名片,心里泛起暖意。</p>
窗外天色仍暗,但城市的轮廓已在晨光中若隐若现。</p>
他伸手摸向床头柜,才想起昨天考完后特意关了闹钟。</p>
他索性起床,拉开窗帘。远处的天际泛起鱼肚白,早班的公交车正缓缓驶过空荡的街道,几个环卫工人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工作。</p>
冲了个热水澡,郑仪换上运动服出门晨跑。</p>
冷冽的空气灌入肺部,脚步踏在柏油路上的触感格外清晰。</p>
这具22岁的身体充满活力,不像前世30多岁时已经被酒局和熬夜拖垮。</p>
跑到政法大学操场时,他意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——程悦。</p>
她穿着紧身运动装,马尾辫随着跑步的节奏摆动,额头上挂着细密的汗珠。</p>
两人在跑道拐角处不期而遇。</p>
“早。”</p>
程悦微微喘着气,放慢脚步。</p>
“考完试不好好睡懒觉?”</p>
“习惯了早起。”</p>
郑仪调整呼吸与她并肩。</p>
“没想到你也跑步。”</p>
程悦笑了笑:</p>
“我爸从小教育的,说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。”</p>
她侧头看了眼郑仪。</p>
“考得怎么样?”</p>
“还不错。”</p>
郑仪没有多作炫耀,只是简单回应。</p>
两人默契地保持同一节奏,沉默地跑完最后两圈。</p>
晨跑结束,两人并肩走出操场。程悦擦了擦汗,瞥了眼郑仪:</p>
“食堂还没开,我知道校外有家早餐店不错。”</p>
郑仪点头:“行。”</p>
那是一家藏在巷子深处的老店,门口蒸笼冒着腾腾热气,豆浆的香气飘了老远。</p>
程悦熟门熟路地点了两碗咸豆花、两笼小笼包。</p>
“你常来?”</p>
郑仪有些意外。以她的家境,不该是这种苍蝇小馆的常客。</p>
“我爸年轻时候在基层工作,就爱带我来这种地方。”</p>
程悦掰开一次性筷子。</p>
“说这样才能吃到老百姓真正的味道。”</p>
郑仪心头微动。看来程秘书长的为官之道,和那些高高在上的领导不太一样。</p>
热腾腾的豆花下肚,程悦忽然问:</p>
“对了,你这两天有空吗?”</p>
“怎么?”</p>
“欢乐世界新开了个极限项目,我朋友给了两张票。”</p>
程悦语气随意。</p>
“要不要一起去?”</p>
郑仪搅动豆花的勺子顿了顿。</p>
这个邀约来得太突然,尤其在他们之前的关系算得上“互相试探”的情况下。</p>
见他犹豫,程悦:</p>
“放心,单纯放松而已。难道你打算从现在就开始准备面试?”</p>
郑仪看着对面女孩坦荡的眼神,忽然意识到——或许是他想得太复杂了。</p>
就当是普通同学约着出去玩,何必草木皆兵?</p>
“行啊。”</p>
他爽快应下。</p>
“什么时候?”</p>
程悦眼睛一亮:</p>
“明天上午?听说那个过山车特别刺激。”</p>
“没问题。”</p>
回出租屋的路上,郑仪的步伐轻快了许多。距离笔试成绩公布还有一个月多,这段时间确实该适当放松。</p>
至于程悦……</p>
他收起手机,嘴角微扬。</p>
或许不必把每个人都当成棋局的一部分。</p>
郑仪回到家,刚推开门,就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坐在自己简陋的沙发上,正打量着小茶几上那堆公务员考试资料。</p>
听到动静,对方抬起头,那张饱经风霜却精神矍铄的面孔,让郑仪瞬间愣在原地。</p>
“大舅?”</p>
男人站起身,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:</p>
“回来参加个招商会,顺道看看你。”</p>
王建军,母亲的亲哥哥。</p>
当年高中三年,郑仪就是寄宿在这个舅舅家里。那时舅舅刚创业失败,一家子挤在城中村的出租屋,却从没少过他一口吃的。</p>
郑仪赶紧放下背包:</p>
“您怎么不提前说一声?我好去接您。”</p>
“知道你昨天刚考完试,不想打扰你。”</p>
舅舅拍了拍他的肩,目光扫过狭小的出租屋。</p>
“住得还习惯吗?”</p>
“挺好的,租金便宜。”</p>
舅舅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鼓鼓的信封:</p>
“拿着。。”</p>
郑仪刚要推辞,就听舅舅压低声音:</p>
“当年舅困难时,你妈偷偷塞过钱,这算还她的。”</p>
这话让人没法拒绝。郑仪只好收下,转而问道:</p>
“舅妈和表妹还好吗?”</p>
“都挺好,你妹今年大二了。”</p>
舅舅说着掏出手机。</p>
“你看,这是她最近参加辩论赛的照片。”</p>
照片里的女孩亭亭玉立,眉宇间依稀还有小时候那种骄纵的样子。郑仪想起高中时两人因为争书桌吵过的架,不禁莞尔。</p>
郑仪给舅舅倒了杯茶,两人在狭小的出租屋里相对而坐。</p>
舅舅抿了口茶,问道:</p>
“公务员考试考得怎么样?”</p>
“还行,题目都答得挺顺手。”</p>
郑仪语气平和,既不刻意谦虚,也不过分张扬。</p>
舅舅点点头,目光中带着欣慰:</p>
“你从小就踏实,做什么事都认真。不过,现在公务员不好考啊,竞争太大。你要是没考上,有什么打算?”</p>
“先等等笔试成绩吧,如果没过,可能会考虑先去律所实习,积累点经验,明年再考。”</p>
郑仪回答得很坦然。</p>
舅舅沉吟片刻,忽然说道:</p>
“其实,我现在生意做得还可以,你要是愿意,可以来帮我。公司正好缺个法务,待遇不会差。”</p>
郑仪微微一怔。</p>
舅舅早年创业失败,后来背井离乡去南方打拼,听说现在开了家贸易公司,规模不小。他能提出这样的帮助,显然是真心实意的。</p>
如果是前世的郑仪,或许会犹豫。但现在的他,目标非常明确。</p>
他笑了笑,语气诚恳:</p>
“谢谢舅舅,但我还是想走公务员这条路。”</p>
舅舅盯着他看了几秒,忽然哈哈大笑:</p>
“好!有主见,你打小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有出息,加油努力,一定能成功的。”</p>
他顿了顿,忽然压低声音。</p>
“不过我听说,公务员系统里水很深,你进去后要处处小心。”</p>
郑仪点头:“我明白。”</p>
舅舅看了看表,站起身:</p>
“我得走了,晚上还有个饭局。”</p>
走到门口,他又回头叮嘱。</p>
“有空给你妈多打打电话,她总惦记你。”</p>
目送舅舅离开,郑仪握着手里的名片,心里泛起暖意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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